“韩老爷,您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刚才要是这明事理,哪有现在这多事。”
“怨怨,是不懂规矩。”韩秀峰微微笑,转身示意潘二掏银子。
“原来是杜千总,可这又关你何事?”辉图冷冷地问。
朝廷严令禁止文武*员拜把子,虽然根本管不住但也不能在明面上说,杜三就这被问住,时半会间竟不晓得该怎回话。
“既然不关你事,就不要妨碍本官公干。”辉图冷哼声,旋即转身道:“张三,还杵在那儿干嘛,还不赶紧该韩巡检开具税票。”
“嗻!”税吏咧嘴笑,趴在舱顶给船上应交税衣物、食物和用物登记造册,随即飞快地填上张税单,然后跳下船笑道:“韩老爷,看仔细,您应交关税二两厘!”
潘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暗骂这些个税官税吏太黑心。
个税卒爬上船。
辉图是内务府笔帖式,来夔关上任之前曾在崇文门干过年,心想你个捐纳出身九品候补巡检算什官,就算府台藩台进京样得交税,这里虽不是崇文门但样是榷关,懒得再搭理韩秀峰,干脆转过身去哼唱起《空城计》。
“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兵。也曾差人去打听,打听得司马领兵往西行……”
抑扬顿挫,有板有眼。
看佟柱也是个戏迷,竟随着抑扬顿挫音率摇头晃脑。
大头只是脑壳不太好使,并非啥也不懂瓜娃子,眼睁睁看着被帮税官税吏敲诈勒索,窝着肚子火却不敢轻举妄动。
韩秀峰却见怪不怪,心想要是他们不黑心,也不会有御史弹劾他们“往往以增课为能事,以严刻为风烈,筹算至骨,不遗锱珠,常法之外又巧立名色,肆意诛求,以至商客哭号,卖船弃业”,而他们这些税官任期也不会只能干年。
“这多?”韩秀峰接过税单,故作惊诧地问。
“韩老爷,您要不要小再上船点验遍?”税吏似笑非笑地问。
“不用不用,再点验就要交四两二厘!”
韩秀峰正琢磨着是不是应个景,给辉图喝个彩,刚上船不大会儿税吏竟钻出船舱喊道:“禀辉老爷,小又仔仔细细点验遍,船上计有衣物百八十件,食物八百斤,用物六十件!”
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杜三忍不住问:“你龟儿子到底识不识数,刚才说是衣物九十件,食物四百斤,用物三十件,咋转眼功夫就翻番?”
税吏捧着夹有空白税单账册笑而不语。
辉图很满意税吏点验结果,回头问:“你又是何人?”
“镇标右都司营千总杜庆山见过辉老爷!”杜三不怕税吏,但不敢在文官面前造次,连忙拱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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