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他们全是王千总部下。”
“没想到杜老爷有这大靠山。”潘二感叹句,想想又问道:“四哥,你刚才说经厅署,经厅署是啥衙门,从来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事多呢。”
“到底是啥衙门?”
韩秀峰抬抬鱼竿,笑道:“经厅署是夔州同知官署,同知是知府辅佐官,们重庆府也有个同知老爷,只是后来江北人越来越多,就划治设立江北厅,同知老爷就移驻江北厅城,虽是正五品,其实跟州县官差不多,不过也比做夔州府同知强。”
韩秀峰晓得他没来过夔州,也不想让他总是提心吊胆,解释道:“这里跟们巴县有些像,不光府治与县治同廓,还有监督署、夔协署两个大衙门和府学署、经厅署、县学署、捕厅等小衙门。”
“知府衙门也在城里?”
“是啊,奉节县是夔州府首县,县衙和府衙全在城里,所以说府治与县治同廓。”
“监督署就是夔关衙门?”潘二举反三地问。
“嗯。”韩秀峰微微点点头。
李把总说“去去就回”,结果不到半炷香功夫就带着三个矮矮瘦瘦汉子回来,个守在岸上,另外两个上左边那条船。
他们虽没穿管军衣裳,但全挎着刀,其中个还亮出腰牌,船家敢怒不敢言,只能由着他们上船。
韩秀峰陪着王千总和刚回来李把总又喝会儿酒聊会儿天,感觉尿急钻出船舱站在船尾解手。因为喝有些迷糊,就这尿在江里,也不晓得隔壁那几条船上正在洗衣淘米洗菜船工高不高兴。
船舱里全是官老爷,潘二尽管很馋却不敢往里凑,直坐在船尾钓鱼望风,见韩秀峰尿完,他忍不住说:“四哥,心里还是不踏实。”
“咋不踏实。”韩秀峰担心喝多误事,不想再回舱里,干脆屁股坐下来。
潘二追问道:“咋就比夔州同知强?”
“同知虽说分掌地方盐、粮、捕盗、江防、河工、水利和清理军籍、抚绥民夷等事务,但终究府台辅佐官。府台岂能放权于人,
“夔协署呢,夔协署是啥衙门?”
“夔协署就是夔州协标,晓得李把总咋回来这快吗,因为夔州协标左营就在城门里头,离们这很近,只有几步路。”
“咋离这近!”潘二喃喃地说。
“协标就是绿营,离城门近点平时可协助奉节县维持地方治安,防范码头上鱼龙混杂脚夫作乱。又能协助夔关征税,防范有人闯关冲关。要是起战事,又可就近登上城墙御敌。”韩秀峰指着靠在江对面两条兵船,笑道:“看见没有,那两只船上全是绿营汛兵。”
潘二禁不住笑问道:“这说周围这些官军全会帮们?”
“四哥,担心岸上那些个税官税吏,他们心个比个黑。要是铜天王真追到这儿,真栽赃嫁祸们,指望他们主持公道是不是有些悬?”潘二说着说着又往岸上看去。
“以为你担心啥呢,原来担心他们。”
“难道不应该担心吗?”
“用不着担心他们,因为这事轮不到他们来主持公道。”韩秀峰顺手拿起鱼竿,见鱼饵还在钩上,用力往前甩,又跟刚才样钓起鱼来。
潘二好奇地问:“四哥,不找他们主持公道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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