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州知府又问道:“刘协台,你呢?”
刘副将再傻也明白府台打算,可就这大事化小、小事化又心有不甘,苦着脸道:“府尊,协标死两个人,个马兵个步兵,要是就这算,您让咋跟将士们交代?”
夔州知府又回头道:“人命关天,是不能就这算。奉节县,你以为呢?”
如果公事公办,最终倒霉绝对是奉节县,邢知县可不想招惹那大麻烦,连忙道:“府尊,据下官所知左营那两个兵只是坠入江中,虽生不见人但死也没见尸。就算真死,刘协台若能出面安抚,等铜天王到再让铜天王赔点银钱,应该能交代下去。”
“这未尝不是个办法,刘协台,你说呢?”
先上报重庆府台,再由重庆府台上报川东道,再由道台上报制台衙门,由制台决断是否弹劾,而且也只能弹劾。”
“那就上报,不信制台会姑息养*。”
“刘协台,事情没你想这简单!”
“奉节县,你这话又是啥意思?”
现在虽说是巴县事,又何尝不是奉节事,邢知县想很远,倍感无奈地说:“真要是闹到制台那儿,制台八成会题奏。密折送到京城,皇上定然大怒,定会派钦差来查办。钦差来,制台、抚台、藩台、臬台、道府全要从旁襄助。你想想,要迎接那多大员,要办这样差,甚至不晓得要办多久,他巴县要花多少银钱!”
“好吧,等会儿让人先去安抚安抚。”刘副将嘴上这说,心里却在暗骂你都这说还能说啥。
夔州知府懒得再为这烂事耽误工夫,起身道:“诸位既然都这看,云南那些个衙役青壮就暂由奉节县带回看押,那八百斤滇铜也交由奉节县保管。其他相关人等先录份供词,录完之后全放吧。”
刘副将怎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禁不住说:“可是……”
“刘协台,别可是,等铜天王到,本官自然会帮你管他要个说法。”夔州知府绕过公案,边往外走边轻描淡写地说:“至于那个捐纳出身候补巡检和那个武举,劳烦你并安抚。他们不是要去京城补缺吗,早点打发他们上路,犯不着因为这事耽误他们前程。”
邢知县不想夜长梦多,竟拱手道:“真要是公事公办,人犯全要收监,人证虽无需下狱但样不能走。而这案子又不知道要审到猴年马月,们耗得起,他们耗得起吗?刘协台,府尊真是菩萨心肠,这是在替他们前程着想!”
“钦差不能来……”说到这里刘副将不敢说,也意识到之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夔州知府样不想惊动皇上,样不想接待皇上派钦差,只是不会说出口,见夔关监督和奉节知县也是这想,连刘副将这个大老粗也意识到这事有多棘手,心里踏实很多,又不动声色问:“奉节县,事情发生在你治下,你有何主张?”
“府尊,巴县有巴县难处,奉节样有奉节难处,下官……下官以为,不妨以葫芦画瓢。巴县如何处置,奉节样怎处置。”
“范监督,你怎看?”
“府尊,夔关专事课税,无权过问地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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