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营到底有没有油水,别人不晓得,你巴六爷再清楚不过。况且这小子只是记名千总,别说捞不着油水,甚至连饷银都没有,你让他拿啥孝敬你?”费二爷把剩下门包往巴六爷手里塞,意味深长地说:“六爷,你也不是头天认得,咱俩结识这多年,你见过帮谁找过门路?”
想到费二爷读书都快读傻,五十多岁人还想着中进士拉翰林,巴六禁不住调侃道:“今天不就是吗,话说你这老东西怎突然开窍!”
“开什窍,是不得已而为之。”
“怎个不得已?”
“不是直帮照看重庆会馆,这
这顿宵夜吃得宾主尽欢,也吃到很晚。
想着西厢房还借住个礼部员外郎,韩秀峰还特意留点酒菜,结果等到费二爷都喝醉员外郎也没回来,直到第二天早上问费二爷才晓得这几天总有人上门讨债,员外郎可能是不敢回来。
吃完早饭,让潘二和大头留下看家,他和杜三跟着费二爷去兵部。
费二爷走路介绍路在京城要注意大小事项,韩秀峰不敢不当回事,频频点头,默默记在心里。
赶到兵部,给守门胥吏塞个门包,在门口等炷香功夫,衙门里出来个笔帖式。
大头打小跟八爷相依为命,不光会做饭,并且做饭菜味道还不错。
潘二之前虽没出过远门,但到京城比杜三都精明,上街买点东西就结识好几个街坊邻居,就打听到京城柴米油盐酱醋茶行情。他们二人忙活下午,就这张罗出桌色香味俱全宵夜。
听着乡音,吃着又辣又香家乡菜,费二爷感慨万千,碗酒下肚竟抬头道:“志行,举子们到就是堆事。他们要考进士拉翰林,爷爷样要搏把,没那个功夫伺候他们!”
“这是自然,您老不能因为他们耽误自给儿前程。”韩秀峰回头看看蹲在墙角里吃饭潘二和大头,放下筷子笑道:“二爷,办好印结就去吏部投供,投完供就没啥事,这两个兄弟样没啥事,馆里以后有啥事您老尽管吩咐。”
“那也烦心,”费二爷沉吟道:“这样,明天早们先送杜三去兵部,杜三事办完道去省馆给你办印结,顺便把你介绍给省馆首事,然后再道去拜见吉老爷,跟吉老爷说下由你接替照看会馆事,只要他点头,会馆事就可以交给你,以后就不用再管。”
“说谁呢,原来是费二,什风把你这老东西给吹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想求你帮个忙。”
“什忙?”笔帖式好奇地打量起韩秀峰和杜三。
费二爷把他拉到边,指着杜三道:“这小子是重庆镇台保举来补缺千总,武举出身,在重庆镇随营差操已满三年。巴六爷,劳烦你帮帮忙,看能不能帮他补个好缺。”
巴六看看杜三,回头道:“费二,你又不是头天来京城,衙门规矩应该懂。”
“二爷,用不着这急吧!”
“你不急急,不管能不能中总得再考次,既然要考就不能没点准备。”
“行,听您老。”
韩四刚到京城就将摇身变为重庆会馆首事,潘二乐得心花怒放,暗想天底下居然有这好事。大头同样高兴,端着碗个劲儿傻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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