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他想害?”任禾大吃惊。
“大哥,真,他们鬼鬼祟祟躲在东屋里商议,正好被听见,听得清清楚楚!”
钱俊臣不认为韩秀峰会做出这等谋财害命之事,把抓住他胳膊问:“任二,你晓得你在说啥?志行啥样人是晓得,他跟你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怎会害你们性命?”
“钱老爷,您只知其不知其二,他……他……他跟哥素有嫌隙,定是怀恨在心,想用砒霜毒害哥。”见钱俊臣和刘山阳将信将疑,任怨抬起胳膊指着天赌咒发誓:“天地良心,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劈!”
钱俊臣回头问:“行之,你与韩四果真素有嫌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任怨因为任禾借银子给钱俊臣事窝着肚子气,在屋里躺大半天,刚才尿急出来解手,依稀听见韩四和潘二在东屋里说砒霜,心想韩四买砒霜干啥。正狐疑,又听见潘二跟大头说啥子给他大哥吃,顿时惊出身冷汗。
韩秀峰不晓得他在外头,拉开门,打算把收拾好行李往堂屋东厢房搬。
任怨听见动静,急忙跑出会馆。
韩秀峰没见着他人,就算见着也不晓得任怨因为无意中听个只言片语被吓得半死,喊大头起帮着搬,搬好再收拾,收拾完两间房又道准备十来个人夜宵。
谁也不晓得两广情形,韩秀峰只能跟潘二样帮杜三往好处想,就这边聊着边收拾行李和被褥。
“潘兄,差点忘,们还有罐药呢。”韩秀峰从个布包里取出装有金鸡纳霜小陶罐,小心翼翼拔掉塞在罐口布团,走到窗边看看,又举起来嗅嗅。
“你忘可没忘。”潘二接过陶罐笑道。
“没忘咋不想法拿出去换点银子?”
“四哥,这儿是京城,走到哪儿都有药铺。在们老家金贵药,在京城不定金贵。再说们又不急着用钱,不如先留着。”
任禾不晓得该怎解释,只能模棱两可地说:“是……是有些过节,钱兄,不管您信不信,要不是二弟提起,早忘这事!任行之堂堂举人咋可能跟他般见识,就算有啥事也不会跟他个胥吏计较。”
“哥,你忘他可没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地方不
任怨担心任禾回来后稀里糊涂着韩四道,没敢跑远,就这守在胡同口等,等到钱俊臣、任禾、刘山阳回来时已被冻得瑟瑟发抖。
任禾见着他就不解地问:“二弟,你守在这儿干嘛,你看看你,脸都冻青,鼻涕都冻出来。”
任怨擦干鼻涕,迎上来急切地说:“大哥,不好,你不能回会馆!”
“为啥不能回?”
“那不是啥会馆,那就是个黑店!”任怨看眼钱俊臣,心有余悸地说:“大哥,韩四要害你,他连砒霜都买好,跟潘二和大头说留着晚上给你吃!”
韩秀峰沉吟道:“留着也行,不过不能留太久。你想想,砒霜放久都毒不死人,这药估计也差不多。”
“这还真没想过。”
潘二下意识举起陶罐嗅嗅,正准备说等会儿去找几个药铺先打听打听金鸡纳霜行情,大头在隔壁喊:“二哥,还有点剩菜咋办?”
“这用得问吗,留着晚上给任禾那龟儿子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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