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不
样，”提起这个，潘二又问道：“四哥，有件事
直弄不明白，吉老爷只是从七品，这官不但没啥油水也没钱俊臣
官大。怎
提到吉老爷，钱俊臣啥也不敢多说。”
韩秀峰笑道：“当然不样，钱俊臣是赐同进士出身，而吉老爷不光是赐进士出身，还馆选上翰林院庶吉士，散馆时又被留在翰林院做检讨，是正儿八经翰林老爷。”
“四哥，晓得翰林老爷尊贵，可没啥油水！”
“你晓得个啥，没啥油水不等于没前途！你也
“要是有事咋办？”
“等来年开印再办。”
“要是死
，出人命呢？”潘二追问道。
韩秀峰不由想起在巴县日子，不禁笑道：“出人命也没办法，以前们巴县过年时发生过桩命案，苦主告到县衙，求大老爷开棺验尸，可大老爷官印都封存，只好等十几天，等到开印再让柱子他爹去验尸。”
“可这儿是京城，不是巴县。要是有十万火急大事，比如有广西贼匪犯上作乱军情，朝廷难不成也要等到来年开印再办？”
本想着第二天早去北半截胡同拜访吉翰林，结果看黄历正好是腊月二十，正赶上各衙门封印。
孩童们纷纷跑附近几个衙门去看热闹，边追逐打闹边唱着：“腊月里，整年。封印后，官事完”歌谣。
韩秀峰在衙门帮那多年闲，晓得“封印”和来年“开印”不是小事，各衙门都要举行隆重仪式，衙门里里外外要张灯结彩，官老爷们要换上官服望阙行礼，封好印之后要放鞭炮，甚至要大摆筵席，忙年胥吏衙役都能跟着沾光。
钱俊臣早饭也没吃就急着去礼部，不用打听也晓得吉老爷样得早早地去翰林院。
去北半截胡同也见不着吉老爷，这冷天不如在屋里烤火，潘二放下刚烤干鞋，好奇地问：“四哥，衙门今天封印，那要等到啥时候开印？”
“这倒不会，各衙门在封印之前都会留些盖好大印空白公文，遇到十万火急事填上便是。刚才说那桩命案之所以拖十几天才验尸，是因为刚上任那个县太爷不太会做官，帮着拿主意几个师爷眼看要过年又都告假回乡。”韩秀峰顿顿，又说道：“不过大多衙门封印期间是不办事，再说大过年能有啥事。”
“做官真好，整整个月啥事不用干，俸禄还照领。”潘二感叹道。
韩秀峰点点头，指着桌子书道：“都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读书为啥，说到底还是为做官。”
“做官是好，但也不能做吉老爷和钱老爷那样官。”
“可不能瞎说，不能把吉老爷与钱俊臣相提并论。”
韩秀峰看着费二爷拉在堂屋书，心不在焉地说：“封个月，要等到正月二十才开印。”
“是不是每年都是这个时候封印。”
“这倒不是，啥时候封印，啥时候开印，得由掌管天象钦天监选出吉日，奏明皇上后颁示各官署遵行。不过时间也差不多少，封印都是每年腊月十九、二十、二十日三天中天。开印都是来年正月十九、二十、二十日三天中天。”
潘二惊诧地问：“大老爷们整整个月不用升堂，啥事不用做？”
韩秀峰放下书笑道：“是啊，不然还能叫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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