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早晓得他是这样人,才不跟他约帮呢。”
“来都来京城,现在说这些有啥用。不过这也给们提个醒,他这种睚眦必报小人不能深交。”
“嗯,今后与他敬而远之。”
不来京城不晓得官小,不来京城同样不晓得在京城捐官竟这便宜,韩秀峰虽然把潘二事拜托给王支荣,可想到自给儿为捐这个九品芝麻官竟花两百多两,心里真有些不是滋味儿。
这时候,张馆长招呼众人准备团拜。
跟昨晚在重庆会馆样,大官在里面,小京官在后面,然后是来应试各州县举人……拜完各路神仙,张馆长便招呼众人入席,戏班也开锣,韩秀峰被费二爷拉到举人们那桌,边吃酒边听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举人们开始吟诗作对。
生怕坐在锦堂里大人们听不见,嗓门个比个高,摇头晃脑,抑扬顿挫,赢阵阵喝彩。
衡番还是说:“王老爷,补缺事已经托张馆长,再走别门路反而不好。不过听您这说,还真有件事想请‘四大恒’帮帮忙。”
“啥事?”
“长生您是见过,他也想跟样捐个官,直以为在老家才能报捐,听您这说才晓得在京城样能办,所以想帮他把这事早点办。”
“就是你那个长随?”
“嗯。”韩秀峰脸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坐在同桌任禾觉得这是个报箭之仇机会,竟提议轮着来。韩秀峰不怕被人笑话,却也不想当众出丑,借口会馆有事先走。
任禾好不容易扳回局,得意洋洋。
费二爷、何恒、刘山阳心里跟明镜似,不但没瞧不起借故先溜韩秀峰,反而更瞧不起任禾。
吃完团拜酒回会馆路上,何恒不屑地说:“那些圣贤书真是念狗肚子里去,真不晓得他这个举人是咋考上!”
任禾今晚不只是羞辱韩秀峰,也丢重庆士林脸,刘山阳样郁闷,阴沉着脸道:“君杰,做人跟读书是两码事,他这就是常说有才无德。”
京城捐官人多去,大街上走旗人十个有八个捐过官,王志荣早见怪不怪,下意识问:“他想捐个几品?”
韩秀峰不晓得潘二身上到底有多少银子,沉吟道:“九品从九品都行。”
“这用不多少银子,算上出身也用不多少。让他准备百两,这事帮他办。”
“行,回去就跟他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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