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不是给这些年下榻过会馆外官同乡写过信吗,这个月陆续有回音。十几位外官同乡都心系会馆,都愿意慷慨解囊,少则二十两,多则百两。有是托人捎来,有是托票号汇来,截止今日,拢共收到四百二十两捐资。”
韩秀峰顿顿,接着道:“开工到现在,连采买材料,拢共花掉千百多两。去年团拜,过年酒肉,打点衙门和资助考生应试这些,拢共花掉三百多两,公账上还有不到千两,要是按草图上翻建,剩下银钱应该足够。”
吉云飞虽然不怎去会馆,但晓得会馆账目没任何问题,钱花哪儿去也看得见,不禁笑道:“志行,你办事们有啥不放心!”
“是啊,你啥样人们还不晓得。”何恒也忍不住笑。
……
堆应酬,忙得焦头烂额,直没顾上跟你们说。”
翰林院要散馆,那多庶吉士即将各奔东西,他应酬是少不。
韩秀峰恭喜番,赶紧拿出顾老爷书信。吉云飞大喜,急忙拆开看,直到看完才想起招呼三人喝茶。
“顾老爷那大年纪还在为会馆操劳,真让等惭愧!”吉云飞放下信,又叹道:“团练之事确实棘手,没想到离家六七年,八省行帮竟反客为主,大有手遮天之势。顾老爷心急如焚,人微言轻却帮不上忙,对不起他老人家当年提携,愧对家乡父老!”
八省行帮为什能反客为主,说到底还是重庆府朝中没人。要是搁江浙,借地方*员十个胆也不敢得罪本地士绅。
韩秀峰能理解吉云飞此时此刻心情,连忙道:“吉老爷,您千万别这想。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有您和顾老爷在,们重庆士林就有希望。”
何恒反应过来,苦着脸道:“是啊吉老爷,这不怨您,怨只能怨们不争气。次次应试,年年落第,们才应该惭愧。”
杨举人也劝慰道:“吉老爷,您千万别自责,要不是您,们重庆士林更太抬不起头。”
大喜日子,韩秀峰不想再说这些,连忙岔开话题:“吉老爷,顾老爷在信里定跟您说过,他老人家为会馆翻建专门设个筹银局,估摸着能筹两千两。信是二月十六写,或许已经筹差不多。”
“嗯,顾老爷是说。”吉云飞指指刚放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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