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要等到殿试放榜呢,不过早点动工也好。”
段吉庆想到眼前这两位全没能中式,急忙换个话题:“费老爷,差点忘跟您说,您和志行信是二月十二收到,收到信才晓得您老和志行打算翻建扩建会馆,顾老爷很欣慰,当即设立筹银局,他老人家总理筹银事宜,是帮办。
先去拜见府台、学台、县太爷和县学教谕,然后请本县士绅共商筹银大计,再去江北、江津、璧山、荣昌、铜梁等州县。整整跑两个月,不负众望,总算筹三千多两银子。本打算全汇过去,可朝廷又让各地办团练,筹办团练样得花银子,所以只汇两千两,剩下千两用来筹办团练。”
“有两千两足够!”
“段经承,银子是啥时候汇过去,志行估计啥时能收到?”
轿子,请他老人家过来吃酒。”
“段经承,你请顾老爷,顾老爷等会儿过来?”
“嗯,这大事怎能不请他老人家。”
“这不太合适,应该们登门拜见才是。”
段吉庆这半年不是两点风光,先是身兼筹银局帮办,三天两头往柴家巷跑,不光帮着筹几千两银子,而且分两百多两“跑腿费”,现在又忙着帮顾老爷张罗办团练事。以前在顾老爷面前自称“晚生”,现而今变成“学生”。
“银子是四月初八存入‘日升昌’,两千两可不是小数目。顾老爷担心出差错,便让他侄儿顾知新进京送汇票,知新贤侄也是读书人,是们巴县去年贡生,这次去京城就不回来,把汇票交到志行手里之后便去国子监学习。”
费二爷想想又问道:“段经承,顾贤侄啥时候动身?”
“四月初十。”段吉庆跟关捕头对视眼,又笑道:“广西有贼匪犯上作乱,据说湖广也不太平,担心顾贤侄路上安危,就请关班头派个捕班白役路护送,算算日子,他们再过十来天也该到京城。”
费二爷不太放心,转身问:“关班头,你派那个白役可不可靠?”
“费老爷尽管放心,那个白役姓余,叫余有福,是看着志行长大,这些年直跟在后头办差,有他在汇票定能送到。”
他摆摆手,不无得意地笑道:“无妨无妨,没啥不合适,不及时禀报他老人家才不合适呢。敢打赌,他老人家晓得您二位千里迢迢回来,不晓得会有多高兴。”
“们打算明天早去拜见,没想到……”
“没事没事,”看着琴儿那欲言又止样子,段吉庆话锋转:“费老爷,鲍老爷,信里好多事说不清,您二位能不能说说志行在京城过得咋样?”
“段经承,志行是你乘龙快婿,他啥样人你最清楚不过,他讲义气重乡谊,办事勤勉,翰林院吉老爷、刑部江老爷、户部王老爷不晓得多器重他,不管有啥事都跟他商量。年前他又筹到两千多两银子,要翻建会馆,们回来前几天动工,算算日子应该快上梁。”
“三月二十四动工,”鲍举人从幺妹儿手里接过茶,微笑着补充道:“动工那天吉老爷、江老爷、王老爷、钱老爷和在京同乡商贾全去,敬菩萨、放鞭炮,办风风光光,不晓得有多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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