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汇票弄丢哪敢来见你,就算回去也没法儿跟顾老爷交代,他还在张家湾,说是要报官。不敢在那儿等,就先来京城给你报信,结果好不容易赶到城门又关,只能在城外等夜,等到天亮才进城。”余有福舔舔嘴唇,又说道:“幸亏身上有点盘缠,不然没钱交税都进不来。”
韩秀峰晓得他所说张家湾便是通州和合驿,有“京师第水马驿”之称,是*员进京换乘马车、学习觐见皇帝礼仪地方,去年来时也经过那里但没在那儿住,是因为急着进京投供,二是因为那里人来人往、鱼龙混杂。
没想到自个儿来时经过和合驿没出事,他们经过那里出事。
韩秀峰想想,追问道:“余叔,顾老爷侄子到底是怎把汇票弄丢?”
“驿站门口有块空地,好像叫王家场子。们没火牌,住不驿站,只能住王家场子边上客栈,吃完宵夜就洗脚上床。他是读书人,听隔壁有人弹琴就过去看,等到大半夜见他还没回来就去问,在门口喊两声,他说不回房睡,房里有酒味儿,听动静房里还有个婆娘!结果昨天早上他醒,睡在他身边婆娘不见,藏在衣裳里汇票、银票和散碎银子都不见!”
会馆翻建半,银子花差不多。
不过这银子是指公账上银子,卖首事赚六百两和通过把公账上银子换成钱用于翻建所赚银钱是不能算,到自个儿腰包银子就是自个儿,公私要分明。
没银子接下来该咋办,韩秀峰不免有些心焦,第二天早正准备去“日升昌”打听打听,潘二竟从会馆带来个熟悉不能再熟悉人。
“余叔,你咋来?”看着余有福浑身湿漉漉,整个人失魂落魄样子,韩秀峰又攥着他胳膊急切地问:“余叔,说话呀,你这是咋?”
余有福心里不晓得有多愧疚,泪流满面地说:“四娃子,出大事,叔……叔……叔对不起你!”
生怕韩秀峰不相信,余有福又急切地说:“四娃子,定是那个婆娘偷走。因为这路上天天问汇票在不在,前天晚上宵夜时也问过,他还拿给看。”
韩秀峰沉吟道:“中美人计。”
“没见过那婆娘,不晓得她长啥样。”
“就算晓得也没用,人家又不是傻子,偷汇票、银票和散碎银子肯定早走,通州那大,们去哪儿找。”潘二想想又咬牙切齿地说:“而且那个婆娘定有同伙,人家是有备而来。”
“四娃子,对不起你
韩秀峰下意识问:“出啥事?”
不等余有福开口,潘二就苦着脸道:“四哥,汇票丢!段经承和关捕头不放心,让余叔路护送顾老爷侄子顾知新给咱们送汇票,结果走那远也没出事,眼看就到京城却出事!”
韩秀峰大吃惊,不过很快就缓过神,扶着余有福道:“余叔,你别着急,汇票不是银票,也不是钱票,没那容易丢。”
“可已经丢!”
“说没事就没事,就算丢不就是两千两吗,银子没们可以慢慢赚,只要人没事就好。”韩秀峰嘴上说不急心里却比谁都急,把余有福扶进房里,低声问:“余叔,到底咋回事,你不是护送顾老爷侄子吗,顾老爷侄子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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