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到,邀请众人去文昌阁祭拜。
以前祭祀都是吉云飞上香,但今天吉云飞却非要请黄钟音领着众人祭拜,黄钟音岂能不晓得这意味着什,急忙谦让。然而他官职最高,并且样做过翰林官,吉云飞又心与他结交,岂能答应。
万般无奈之下,黄钟音只能从韩秀峰手里接过香。而从接过香这刻起,他就变成重庆府籍在京*员之首!
晚宴很丰盛,全是家乡味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黄钟音来者不拒,开怀畅饮,“温永盛”老窖不上头,尽管喝杯又杯,喝估计有斤也没有醉。酒足饭饱,意犹未尽地乘车回到家中,正准备告诉妻子今年过年要去重庆会馆团拜,黄夫人竟从书架上取来封信:“夫君,姑父来信,说给绫儿找个好婆家。想想时间过得真快,姑姑去世已经两年多,姑父打算等年底满孝就把绫儿风风光光嫁出去。”
正厅里坐满人,谈笑风生,跟过年般热闹。
会馆本就是公车下榻之所,聊着聊着自然而然聊到今年恩科会试,聊到重庆府十四州县将有多少举人来京参加明年会试。
刚刚结束各省乡试,中式举人朱卷、墨卷全要走“八百里加急”送京磨勘,所以重庆府乃至全川今年有哪些新科举人省馆全有名册,韩秀峰三天两头去省馆,自然要把重庆府今年新科举人名单抄份回来。
上面有众人认得,有众人不认得,再加上历年来会试落第极有可能再考举人,聊着聊着竟聊到任禾。
“不提这个人也罢,且不说他不定会来,就算来他也不好意思下榻会馆!”
“绫儿才多大,这快就要嫁人?”
“今年十六,不小。”
黄钟音这才想起已离家十几年,从丫鬟手里接过茶,想想又问道:“姑父把绫儿许给哪家后生,们认得不?”
黄夫人出身书香门第,不像寻常人家女子不识字,看着信道:“姓任,单名禾,字行之,家住神仙巷,不但有功名还是个举人。姑父打算先让他们成亲,等成亲再让任举人来京应试。”
“他为啥不好意思?”
何恒正准备开口,吉云飞担心说出来会有辱小老乡内人名节,连忙接过话茬:“任禾这个人倒是有几分才气,只是为人不咋样。钱俊臣诸位是晓得,据所知,他去年刚来时跟钱俊臣走得很近,后来不晓得因为啥事又起嫌隙。总之,这样人不能深交。”
“样米养百样人,林子大啥鸟都有。”黄钟音哈哈笑,又问起名册上其他举人。
……
会馆里备有历书,韩秀峰查过今天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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