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潘二之前没听说过胡老将军事,连在县衙当差余有福都不晓得重庆府还出过胡老将军这样传奇人物,想到刚才在边伺候时听到那些话,由衷地叹道:“胡大少爷祖父真霸道,穷没饭吃被迫投军,从个丘八做到提督,官居品,绘像紫光阁,啧啧啧,戏文里常山赵子龙也没这霸道!”
韩秀峰太解余有福,不想跟他聊三国,而是喃喃地说:“其实胡少爷祖父不只是早有耳闻,而且如雷贯耳。只是之前脑子里全是们重庆府十四州县散厅历年来文进士,尤其翰林老爷。从未想过武进士,更不用说行伍出身胡军门。”
潘二晓得这事让韩秀峰有多尴尬,坐下笑道:“四哥,这不怨你,怨只能怨胡军门是武官,连省馆进士名录里都没他名字,们晓都不晓得,就算想也想不到。”
“你们不晓得,晓得啊!幸亏没擅自做主,幸亏顾老爷想得周全,不然真会得罪人。”韩秀峰顿顿,又说道:“们这儿不只是进京应试文举人和进京觐见候补候选文官下榻之所,样是进京应试武举人和进京觐见候补候选武官下榻之所。乡贤祠里要是位武官也没有,让来京应试武举人和来京候补候选武官咋祭祀,不祭祀又咋收他们香火钱?”
余有福咋也没想到韩秀峰会说出这番话,惊诧地问:“四娃子,你是说人家来文昌阁和乡贤祠祭拜还得给香火钱?”
韩秀峰嘴上说没啥好担心,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忐忑。只能自个儿安慰自个儿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暗暗打定主意,黄钟音真要是偏听偏信帮任禾,就不做巡检那个九品芝麻官。只要不入仕,他权再大又能奈何!
不过在切没明朗之前,该做事依然得做。
《会馆翻建征信录》既是用来监督经手人,更是用来彰显捐资人热心公益、慷慨解囊义举。黄钟音给会馆捐五十两银子,但《会馆翻建征信录》已经印好,再刊印不晓得要等到猴年马月。
韩秀峰觉得征信录上不能没黄钟音名字,赶紧去请书肆掌柜刊印五百张单页,印好之后把原来那五百册拆开重修装订。虽然多花二十两银子,但连翰林院编修吉云飞和翰林院庶吉士敖彤贤都认为这银子应该花。
没想到征信录还没弄好,黄钟音就跟吉云飞、敖彤贤样频频来会馆宴请好友同僚。每次来都非常客气,口个“志行”,不像之前那样称“韩老弟”,并且再也没有提过任禾。
“当然得给,而且这跟馆费和捐输是两码事。”韩秀峰放下名册,抬头笑道:“
韩秀峰终于松下口气,正准备去书肆问问征信录有没有装订好,老家来人,而且来不是般人,竟是长寿胡家长房长孙胡德强胡大少爷,他不但带来老丈人和顾老爷信,也把顾老爷等老家士绅拟定先贤名册、先贤画像和先贤牌位起送来。
人家是将门虎孙,韩秀峰自然要以礼相待。
赶紧潘二和大头张罗桌酒菜,给胡大少爷接风洗尘。酒足饭饱,安排胡大少爷和他家人先去后院歇息,切安排妥当才回到正厅。
巴县不比京城,消息极其闭塞。
尤其那些住在乡下人,可能辈子都不会去次县城,更不用说邻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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