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课司原本只要经征折课,稽煎缉私,弹压商灶。然而盐场地域广袤,大小事务亢繁,现而今不但要催办盐课之政令,日督总灶巡视各团,还跟地方官样要听讼,要兴教化,兴水利,赈济灾荒等事,手下人自然少不。”
“有多少?”
“在任时延请幕友三人,人管文牍,人管收发校对,人管账目及庶务。此外盐课司署般会设快、皂、隶三班衙役,设吏、盐、粮、日行、承发、新淤六房。幕友胥吏衙役加起来虽没般县衙多,但也少不多少……”
韩秀峰本以为海安巡检司已经很不错,怎也没想到与盐课司比起来实在算不上什。盐课司大使虽然只是八品官,但比般州县正堂还要霸道。
想到朝廷为啥要在海安设巡检司,为啥把原来设在海安两淮巡缉厅裁汰掉,韩秀峰猛然意识到他这个即将扼守运盐水路要冲海安巡检,就是盯那些盐官和盐场那些个衙役胥吏,防止他们假公肥私,夹带私盐。
你到任之后少不与安丰、富安、角斜三场盐课司大使打交道。”
“盐场大不大?”
“大。”
“有多大?”韩秀峰追问道。
刘老爷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解释道:“两淮盐运司盐场东北临海,南抵海门通州,西抵如皋泰州兴化。单论淮南盐场,从盐城起至通州直隶厅吕四,绵亘八百六十里。其中,与海安接壤富安场就达九十五万亩,安丰场三十九万亩,海安东南角斜场最小,只有九万亩。”
再想到上任之后想打听盐场内情很难,韩秀峰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事无巨细地问下午,而刘老爷为巴结他这个能跟郭大人说上话九品芝麻官,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顿酒直吃到太阳落山才散席。
“个富安场就九十五万亩!”韩秀峰大吃惊。
“原来没这大,斗转星移,大海东移,沧海变桑田,变得越来越大,海安镇东范公堤原本是用来抵挡海水倒灌,现而今从范公堤到海边要走百多里。”刘老爷喝完杯中酒,接着道:“盐场不但有荡田、兵田、学滩,样有民田。不光有灶户灶丁,也有民户和商户。”
“这说盐课司大使跟这个巡检样要管很大地方,要管很多人。”
“比巡检司管得地方更大,管得人更多!盐场内有许多市镇,其中富安、安丰比海安镇更大更繁荣。”
“盐课司衙门人多吗?”韩秀峰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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