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都忙些啥?”
“肯定是要在署里,不然遇到事找不着人,手下那几个兄弟有个在镇上油坊帮工
“韩老爷,这怎好意思呢!你新官上任,应该摆酒给你接风洗尘。”
“刘兄,你见如故,又共负缉捕防范之责,今后少不打交道,这酒你请请都样。”
刘山根倍感意外,因为文贵武贱,文官向来看不起武官,不找武官麻烦就不错,他怎也没想眼前这位年轻巡检他这个行伍出身额外外委会如此客气。
正不晓得该说点什,韩秀峰又慢条斯理地说:“俗话说在其位谋其政,秀峰身为海安巡检,就要捕盗贼、诘*宄、清保甲、察宿夜。刘兄分防海安,诘*宄而戒不虞,昼则循环守望,夜则轮流巡逻,遇行踪诡秘,逐加盘诘。刘兄汛地其实就是秀峰分辖那些庄镇,可以说你差事是样,都是保境安民,保方平安。”
昼则循环守望,夜则轮流巡逻……
新巡检带着镣铐、木枷和站笼上任,把镇上士绅和百姓搞得人心惶惶。
刘山根既不是本地人也不是平头百姓,而是加把总衔绿营武官,别说韩秀峰个九品巡检,就是知州大老爷也管不着他,所以压根儿没放在心上,回外委署之后与往常样跟几个兄弟起打长牌,小赌怡情。
手气不好,下午输两百多文,正准备点上蜡烛拉着三个老兄弟接着打,储成贵跑来说刚上任韩老爷请他去衙门议事。
大晚上议什事?
再说海安这地方又有什事好议?
刘山根越听越不对劲,苦着脸道:“韩老爷,话是这说,理也是这个理,可们绿营比不地方上衙门,这个额外外委更没法儿跟韩老爷比,手下没几个汛兵,真要是别事不干,光顾着巡逻守夜,怎养家糊口,让老婆孩子喝西北风?”
“刘兄,这说你和你那些部下是带着家眷来海安?”
“嗯,带,要是不带让老婆孩子住哪儿,让她们吃什喝什。”
韩秀峰想想又问道:“刘兄,你们外委署拢共多少汛兵?”
地方上州县又管不着绿营,刘山根没什好隐瞒,就算想瞒也瞒不几天,毕竟都在个镇上,直言不讳地说:“名册上十个,但只有五个。”
刘山根真不想去,但又不想得罪刚来巡检,只能很不情愿地扔下长牌,连官服都懒得换,就穿着棉袄跟储成贵起赶到巡检司衙门。
走进大堂,只见新巡检也换上件不但看上去有些旧甚至不太合身棉袄,正坐在堂上看书。刘山根有些意外,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刘某拜见韩老爷。”
“刘兄无需多礼!”韩秀峰放下书,绕过公案拱手回礼,随即边招呼他坐边笑道:“刘兄,这晚请你来此,没耽误公务吧?”
刘山根行伍出身,不会咬文嚼字,更不会客套,不禁笑道:“韩老爷这是说哪里话,海安这地方要什没什,这会儿街上连个人影儿也看不见,能有什事,能有什公务!”
“海安是个小地方,是没州城热闹。”韩秀峰等潘二奉上茶,突然话锋转:“刘兄,这晚劳驾你来衙门没别事,就是想刘兄聊聊,交个朋友。家人正在里面准备酒菜,们先喝口茶,等会儿好好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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