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私枭,不过跟您过几天要查缉不是拨,也没您过几天要查缉那拨难对付。”
韩秀峰下意识问:“许先生,此话怎讲?”
许乐群放下茶杯,微笑着解释道:“这跟衙门要缉捕贼匪样,大致可分两种,种是杀过人见过血,烂命条,天不怕地不怕;种是没杀过人或者说没杀过官兵,对衙门还是有点畏惧之心。”
“豁出去那些连官兵都敢杀,自然用不着巴结李秀才,更不会给他送年礼?”
“正是。”
“嗯。”
“这就有五成,”想到汛兵也不靠谱,许乐群禁不住笑道:“不过韩老爷您还得让家人在汛兵后头督战,许某担心到时候那些地痞无赖没跑,您派去督战汛兵倒先跑。”
韩秀峰忍俊不禁地说:“这倒是个办法。”
想起苏觉明在富安时说过那些事,许乐群意识到眼前这位年轻巡检是有备而来,几乎可以肯定他在上任路上就想好怎查缉私枭,不然绝不会让苏觉明先来海安打探有哪些地痞无赖。
不过相比之前所做那些准备,他到任之后所做切简直让人拍案叫绝。
辣私枭拼命是不靠谱。”韩秀峰点点头,想想又问道:“许先生,让关押在前面那些地痞无赖去对付私枭你觉得咋样?”
“韩老爷,您这个玩笑开大!别看那些泼皮平日里耀武扬威横行乡里,其实全是些欺软怕硬之徒。他们真要是有那个胆,也不会老老实实被锁拿到这儿,更不会被您关进班房。”
韩秀峰点点头,又笑问道:“许先生,那你觉得让那些不是要被杖百徒三年,就是要被杖百流三千里,甚至杖百绞监候地痞无赖,跟本官去对付私枭行不行?”
许乐群愣愣,旋即反应过来:“韩老爷,原来您埋伏打在这儿!”
“许先生,秀峰是来做官,不是来送命。古人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秀峰请你帮着想想,让关押在前面那九十多个地痞无赖去对付私枭到底有没有胜算?”
韩秀峰想想又问道:“许先生,这两拨之间有联络吗?”
“应该没有,干这行就是提着脑袋吃饭,不会轻易跟不熟
清生廉,廉生威!
有这个威,谁敢不服?
他说那些地痞无赖好日子到头,甚至连命能不能保住都两说,那些地痞无赖全信以为真。他要是松口,说要给个将功赎罪机会,那些地痞无赖样会深信不疑。总之,无论本地百姓还是被关在班房里那些地痞无赖,谁不晓得他言出法随?
许乐群权衡番,觉得可以搏把,突然抬头道:“韩老爷,您晓得下午给李秀才送年礼那两个家伙是什人吗?”
“什人?”
“先让他们万念俱灰,再给他们线生机,他们敢不用命!”
“这说可以放手搏?”韩秀峰微笑着问。
许乐群沉思片刻,苦笑着道:“韩老爷,计是好计,而且您已经跟驯马似把他们给驯得服服贴贴,要是给他们个将功赎罪机会,他们也应该会用命。可对付不是般贼匪,而是见过血杀过人甚至杀过官兵私枭。胜算是有,不过不会超过四成。”
“要是张大胆,也就是驻扎在本镇绿营汛兵督战呢?”
“只许进不许退,谁要是敢退步,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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