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让张士衡留在大堂陪帮皂隶弓兵,他自己则同潘二道把李秀才和余有福带到二堂,就着刚才吃半酒席边招呼他们吃菜喝酒,边说起正事。
“韩老爷,制台大人消息果然不假,晚生不回去打探不晓得,这打探真吓跳,鲍代杰等富安三个场商,竟瞒着盐课司衙门囤几百万斤盐!这些盐斤也没进公垣,之前全藏在盐亭附近灶户家。”
“现在呢?”
“装船。”李秀才吃完嘴里菜,放下筷子道:“没想到他们居然跟仪真那帮私枭勾结,把盐全卖给仪真私枭。共装二十八船,少说也有三百万
个个激动不已,争前恐后道谢。
韩秀峰把剩下几个红包还给张士衡,边示意他们坐下边歉意地说:“秀峰为官清廉,规矩多,对门下约束得紧,连累大家伙受委屈。大过年,又要大家伙在衙门当值,只能发点赏钱聊表歉意,至少大家伙明天换班回家之后,能给自家娃点压岁钱。”
“韩老爷,您这是说哪里话。您是清官,您是好官,小能在您手下当差是八辈子修来福分,点也不委屈。”
“是啊韩老爷,们不委屈,给您当差钱虽少点,可走出去有面子!”
“有面子?”韩秀峰哑然失笑。
大战在即,而且要带帮地痞无赖去跟私枭拼命,张大胆再不敢陪韩秀峰守岁,起身告辞回去为查缉私枭做准备。
人家这是回去办正事,韩秀峰并未挽留,刚把张大胆送出二堂,许乐群竟也拱手道:“韩老爷,要不您也早点歇息吧,剩下酒留着事成之后再吃,到时候许某定陪您开怀畅饮,醉方休。”
在这个节骨眼上韩秀峰样不想熬夜,不禁笑道:“许先生,你这话本官爱听!借你吉言,待事成之后本官定要大摆庆功宴,请诸位道来吃庆功酒!”
“就算韩老爷不请,许某也会不请自到。”
“许先生这是说哪里话,谁都可以不请唯独不能不请许先生,走,本官送送你。”
“真有面子!”个弓兵用带着本地口音官话,脸不好意思地说:“韩老爷,给您当差小能直起腰杆,走哪儿去也不怕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不怕左邻右舍再说三道四。”
“这就对,这就是清生廉、廉生威。”韩秀峰笑笑,随即话锋转:“不过大家伙全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光要面子却让婆娘和娃喝西北风。本官把话撂这儿,只要你们好好当差,本官既要让你们有面子也要让你们有里子。”
“韩老爷,什里子?”
“等过几天你们就晓得,接着吃,大过年,定要吃好喝好。”
正说着,李秀才和余有福绕过仪门走进衙门。
“使不得使不得,韩老爷请留步。”
……
打发走许乐群,外面传来零星鞭炮声。
韩秀峰跟着潘二走进大堂,给年三十当值皂隶弓兵和苏觉明从泰州请来两个绿营兵敬杯酒,便从张士衡手里接过早准备好红包,挨个儿给众人发起喜钱。
储成贵等人没想到巡检老爷既管年夜饭还发赏钱,虽然钱不算多,个人只有十八文,但在巡检司衙门这是破天荒头次。之前那些巡检老爷过年不但不会管年夜饭,不但不会发赏钱,他们这些当差反而要凑钱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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