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冷哼声,随即话锋转:“但不管咋说你们也是本官治下百姓,这些天你们父母、兄弟等亲人几乎全来求过情,或托人求情。你们犯事,他们这个年都没过好!本官不忍他们伤心,思前想后,打算给你们个将功赎罪机会!”
将功赎罪,什意思?
陈景俊听得懂官
“禀韩老爷,九十六名人犯全部带到!”
“好,下去吧。”
“是。”
储成贵刚退到边,韩秀峰便清清嗓子,环视着众地痞无赖道:“把头抬起来,看着本官!”
“听见没,韩老爷让你们抬头!”生怕有些地痞无赖听不懂,张大胆用本地话厉喝道。
储成贵不敢再问,连忙从潘二手里接过钥匙开门。
“出来,全给老实点,排成队站好!”
“起来起来,大白天睡什觉,出来,不要挤,个个往外走。”
……
陈景俊走出班房,看着站在大堂前巡检老爷和外委署张大胆,再看看四周严阵以待皂隶弓兵和绿营汛兵,以为要被押往泰州受审,心里咯噔下,吓得魂不守舍。
:“韩老爷,切准备妥当,就等胡家舍那边消息。”
“好,有消息们就启程。”韩秀峰想想又说道:“不过不能饿着肚子去,长生,宵夜做吗?”
“千步正在做。”
“船呢?”
“大队人马过河渡船找好,船家正在渡口等们。张老爷担心走漏风声,胡家舍和七里甸船没找。”
陈景俊等人缓过神,纷纷抬起头。
韩秀峰紧握着刀把,大声道:“俗话说为官任,造福方。本官来海安上任,自然要为分辖下百姓做主,还分辖下庄镇个朗朗乾坤。而你们横行乡里、作恶多端,不从严究办天理难容!”
“韩老爷,小冤枉啊……”个泼皮吓坏,腿软噗通跪下喊起冤。
“住嘴!”储成贵连忙跑上去猛踹脚,随即把他揪起来。
“冤枉,本官到底有没有冤枉你,不但你自个儿心里清楚,而且铁证如山!”
顾廷贵也以为该“上路”,顿时吓出身冷汗,想喊冤叫屈又不敢开口。
马国忠在班房里总摆出副天不怕地不怕架势,总说啥脑袋掉不过碗大块疤,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何况他罪不至死,可看到这架势却吓得挪不动步。
“磨蹭什,快点!”
“陈虎,想什呢,赶紧排成队,排成队听见没有!”储成贵不断呵斥,时不时踹上两脚。
不会儿,九十六名人犯全放出来,整整齐齐排成九队,胆小吓得瑟瑟发抖,胆大抬头偷看,不过也只敢偷看,不敢东张西望,更不敢交头接耳。
张大胆连忙道:“韩老爷,们到之后肯定要歇下再动手,等们到之后再让保正甲长去找船来得及。”
“行,就这定。”韩秀峰转身看着储成贵道:“成贵,把班房里关押人犯全带出来!”
“全带出来?”储成贵大吃惊。
“全带出来。”韩秀峰点点头,随即走到大堂前。
张大胆手扶刀把跟上去站在他左侧,潘二、余有福、大头和张大胆手下那两个汛兵则很默契地招呼姜槐等皂隶弓兵在院子里围成圈,连苏觉明从泰州请来两个绿营兵都把鸟枪架上,做好弹压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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