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赶这边来。火把呢,赶紧把火把全点上,个也不能让他们跑掉!”储成贵紧张到极点,但还是跟着
正说着,岸上传来阵急促脚步声。
李昭寿下午去岸上转过圈,记得最近人家离这儿也有三四里,以为疑神疑鬼听错。就在他琢磨着要不要出去看看之时,岸上传来阵“咚咚咚”鼓声,鼓点急促让人心惊胆战。
“弟兄们,抄家伙!”
李昭寿意识到出事,连衣裳也顾不上穿便抄起手边火枪爬起身,结果爬到船头看,南北两岸隐隐约约全是人影,正准备问问对付什来路,北岸出现火光,只见个个人影打着火把冲下河堤,紧接着传来“哐哐哐”锣声。
“船上人听着,衙门办差,还不束手就擒!”
海安百姓样讲究风水,无论盖房子还是埋葬先人都要请阴阳先生看风水。但地是百姓命,无论大户人家还是普通庄户,家里要是有人去世又都舍不得往好地里葬,大多葬在河边,对祖坟不像北方人那看重。
田家庄与胡家舍交界处河港上就是片坟地,有这几年葬新坟,更多是十几乃至几十年葬旧坟。些坟当年葬在坡下,而河堤因为雨水冲刷不断坍塌,白天行船从这儿经过时能清楚看到腐烂甚至塌棺木裸露在外面。
北岸是七里甸刘家墩,据说早前有几户人家,后来因为南岸死人越埋越多,那几户人家不敢再住便陆续搬走,跟南岸样变成坟地,而这带也渐渐变成方圆几十里有名“乱门场”(乱葬岗)。
埋太多死人,阴气太重,附近百姓不但不敢在此沿河而居,连在两岸地里干农活儿也不敢干到太晚。河港里长满芦苇,这些芦苇也因为生长地方不对,几乎没人敢来割回去编席子或烧火。
长满芦苇河面勉强能行船,再往西南走五六里便是条东西向大河,河南岸就是如皋县。
“官差抓贼,还不把刀枪放下!”
“放下兵刃,抱着头上岸,胆敢犯上作乱,格杀勿论!”
张大胆、余有福、姜槐和外委署几个汛兵,各带队下午还是人犯泼皮从南岸围过来,借对岸火光两边散开,持着刀枪棍棒呵斥起刚爬起来私枭和船工水手。
大半夜看不清,生怕误伤自个儿人,也为震慑住这帮私枭,张景俊等泼皮胸前全缝着块写有“兵”字白布。潘二和储成贵早摸到河对岸,同三个村庄保正、甲长起领着晚上召集青壮敲锣打鼓,虚张声势。
值得提是,潘二在京城时不但捐官而且买身官服,今晚特意穿上,挥舞着牛尾刀,扯着嗓子喊道:“船上人听见没,再不束手就擒,格杀勿论!”
李昭寿这是第二次经过这儿,闭着双眼躺在船舱里听着远处爆竹声,呵欠连天地说:“如皋这段好走,就入江有些麻烦。到时候看看闸口好不好过,要是不好过就绕段,找个近点地方把盐背过去。”
“大哥,你是说把盐背到江边上?”
“不能做锤子买卖,能不动刀枪就不动刀枪。”李昭寿翻个身,又无精打采地说:“老三,到时候你跟船过闸,跟盐走,等船过闸进长江再找个地方会齐。”
“也行,等到江上就没什好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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