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李秀才,跟着潘二来到大堂,见顾院长、王监生和余监生都不在,连受伤泼皮和外面那些尸体也全不见,弓兵已把大堂收拾得干干净净,正在收拾院子,韩秀峰下意识问:“长生,人呢,人都去哪儿?”
“镇上几个掌柜晓得们查获十几船盐,想凑钱买两船,就做主卖给他们。十八文斤,银子晚上送来。”潘二回头看看,接着道:“他们把两船盐背上岸,就让储成贵他们把尸首抬船上去,反正早晚要送泰州去。”
大过年,满院子死人是太晦气。
韩秀峰点点头,想想又问道:“那些受伤泼皮呢?”
“有被家人接走,家里人没到那些全安置在城隍庙,让伤得不重那些在城隍庙照应。”潘二笑笑,又说道:“姓许
“你先跟他说吧,毕竟他现在是你人,说好之后让他来见。”
“好,张兄稍候。”
……
钱谷师爷虽位居刑名师爷之后,年薪也没刑名师爷多,但油水却不少。而能不能入制台大人法眼谁也不敢打保票,就算能被制台大人保举但能不能做上官也不晓得要等到猴年马月。总之,到手才是真。
李秀才果然乐得心花怒放,可又不想让韩秀峰觉得他见利忘义,装出副为难样子说:“韩老爷,晚生去州衙当差,巡检司衙门这边怎办?长生虽精明,可对海安不熟,您手下不能没个熟悉本地人。”
“二十多船私盐是张光成查获,你那两个手下和仪真那些贼匪样是张光成率衙役青壮擒获,这本不关本官事,本官也不想管你们这些烂事。但不管咋说你是本官让苏觉明从富安请来,虽跟本官耍个大滑头,让本官出个大丑,却也帮本官查获十六船私盐。你不念本官情,本官不能不念你情,所以才帮张光成传这个话,才跟你说这些!言尽于此,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
银子不能不要,但讨价还价这种事不宜掺和太多,韩秀峰说走便推门而去。
许乐群听着韩秀峰离去脚步声想回头喊,又不晓得把韩秀峰喊回来该咋说。他心乱如麻,已经彻底乱方寸。
这时候,州衙两个捕快走进签押房,左右把他架起来押进内宅。
张光成探头看眼,走到韩秀峰身边问:“韩老爷,他怎说?”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机会难得,千万不能错过。至于本官这边,总会有办法。”
“韩老爷,……”
“别磨蹭,张少爷正在等你。”
“那晚生先进去?”
“进去吧。”
“该说全说,再说太多不合适。张兄,不光说不合适,你说样不合适,以之见你都不用再出面,让李秀才去跟他说。”
“嗯,这种事是得有个中间人,李秀才正合适,只是他可靠吗?”
“巡检司这座庙太小,他在这儿帮闲太屈才,要是张兄愿意提携二,请他去泰州给令尊大人做钱谷夫子,想他定会感恩戴德,定愿意为张兄效犬马之劳。”
接下来要谈是上万两银子大买卖,相比之下,聘李秀才为西席,带李秀才回泰州做钱谷师爷实在算不上什,张光成从善如流,口答应道:“行,就这定!”
“去跟他说,还是你去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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