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想不来,可是不来不成啊。”韩宸拱手跟二人打个招呼,随即看着院子两侧公房苦笑道:“这帮天杀,竟趁衙门封印、趁们忙着过年贩运私盐。几百万斤啊,骇人听闻,要是惊动圣上,你就等着被革职查办吧!”
富安离海安最近,黄之继是头个收到信,之所以这会儿才赶到海安,是不想稀里糊涂被人家敲竹杠,接到信就差家人和衙役去打探到底咋回事;二来想跟直同进退安丰盐课司大使王玉礼商量对策。
富安场说小不小,但对他这个富安最大官而言说大也不大,下午就把事情来龙去脉打探清楚,晓得这关不过,只是没想到海安巡检司查获私盐中也角斜场透漏,没想到韩宸也被牵连。
黄之继暗暗诅咒句鲍代杰等场商不得好死,随即拱手问:“韩老弟,你和张二公子查获盐是怎透漏出来全问清楚?”
“问清楚,不过您几位尽管放心,举头三尺有神明,些事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秀峰既不会落井下石,也不会趁火打劫,更不会下作到借这案子大做文章构陷无辜之人。”韩秀峰脸诚恳,想想回头看着韩宸道:“您二位有所不知,秀峰与裕之兄乃同乡。”
韩秀峰打发走栟茶场盐课司大使,让余有福赶紧去内宅帮着收拾间客房,便又回二堂右侧公房陪韩宸接着吃酒。二人边吃边等,等近半个时辰,安丰盐课司大使王玉礼和富安盐课司大使黄之继到。
韩宸说他们“肥很”是有道理,首先是他们盐场大。
角斜场在册荡地和田地只有九万多亩,算上这几十年新淤也不到十三万亩,而富安场光在册荡地和田地就多达九十六万亩,安丰虽没富安场大也有三十九万亩;有灶籍灶丁角斜场只有七千多个,而富安场多达四万三千多个,安丰也有两万多。而且他们盐场卤最旺,产盐最多,每年核收核销盐比其它几个盐场加起来都要多。
正因为如此,他们出行排场也很大。
竟下子来六条船,把幕友、胥吏、举“肃静”、“回避”牌皂隶和打灯笼、打伞灯夫、伞夫,以及船工水手算上估计有上百人。礼物也没少带,各种海边土特产加起来整整装两船。
“韩老弟与裕之竟是同乡,没想到竟有这巧事!”安丰场盐课司大使王玉礼惊叹道。
“也是今天才晓得,样没想到会有这巧。”韩宸苦笑道。
“真是大水冲龙王庙,
盐课司大使只是正八品,而他们顶戴却分别是正五品和从五品,不但捐顶戴据通报差役说还分别加三级记录五次和加三级记录四次,可见他们这官做得有多赚钱。
张士衡本想请他们先看看查获私盐和那些私枭尸首,结果人家嫌晦气,让随行幕友和家人去看,等幕友和家人看完之后才跟着张士衡来到巡检衙门。随行杂役和船工挑着几十担见面礼跟在后头,浩浩荡荡。要是大白天,不晓得会有多少人围着看热闹。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带着礼物来,韩秀峰自然要出仪门恭迎,自然要以礼相待。
寒暄番,步入灯火通明大堂。
富安盐课司大使黄之继见韩宸也在,好奇地问:“裕之兄,你怎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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