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跟他说,就算说他也不敢掺和。”
“为啥不敢?”
“他爹病入膏肓,没几天好活,按例早该告病,你说他哪有这个胆敲安丰、富安和栟茶那三位竹杠。他现在门心思对付姓鲍,想赶在他爹咽气前发笔横财。”
富安场那几个场商韩宸是晓得,不禁微皱起眉头:“他把事情想太简单,那些场商既然敢勾结私枭贩运私盐,就定早做好被查缉准备。不出事自然好,要是出事肯定会有人出来扛,怎也牵连不到他们身上。”
“扛事人已经被锁拿,且不说他是不是真不怕死,就算不怕死想扛也不定能扛住。”
“啊,还有这巧事!”
“这也不算有多巧,听四哥说以前还有个同乡做过泰州知州,州志上有,姓啥叫啥不记得。”
“没想到在这儿也能遇着同乡,这可是好事。”
“所以说他们来得不是时候,得去招呼韩大使家人和角斜盐课司衙门人,哪有功夫卖盐。”
“以为多大事呢,既然是同乡,样可以去招呼。”
韩秀峰跟五百年前是家同乡韩宸在里面商量怎敲安丰、富安和栟茶盐课司大使竹杠。刚把张二少爷送到驿铺,刚从驿铺赶回来潘二,简直不敢相信自个儿耳朵,拉着张士衡问:“角斜场韩大使真是大足人?”
“真是大足人,骗你做啥。”
“在京城时咋没听说过有这个人。”潘二想想又嘀咕道:“重庆府进士老爷全晓得,虽说有些没见过,但名字全晓得!”
“韩大使不是进士。”张士衡谈头看看正坐在左边公房里歇息那些角斜场胥吏衙役,微笑着解释道:“刚打听过,韩大使是道光二十九年己酉科举人,这个官是大挑上。”
潘二喃喃地说:“说咋没听说过呢,他原来是举人出身。”
“此话怎讲?”
“帮们打探他们这拨私枭是个地头蛇,不但帮们打探到私枭行踪,也帮们打探到那多盐是怎从灶户手里到私枭船上,牵扯好多人
“行,你进去招呼。”
……
王如海儿子王千步二十多都没娶上婆娘,过年也不用回家,直在衙门帮着烧饭。腊月里准备不少菜,很快就张罗出桌酒席。
韩秀峰把韩宸请进二堂右侧公房,边帮韩宸斟酒边笑道:“既然是自己人,就不跟裕之兄客气,等安丰、富安和栟茶那三位到,就劳烦裕之兄帮敲敲他们边鼓。”
“举手之劳,谈不上劳烦。”韩宸端起酒杯,想想又问道:“志行,这件事张光成晓得吗?”
还有三个盐课司大使没到,张士衡不敢在衙门久留,笑道:“二哥,韩大使这些手下就不管,河边不能没人,得回去。”
“赶紧去吧,别耽误正事。”潘二目送走张士衡,正准备去公房招呼客人,余有福和个弓兵带着几个人走进院子,进来就喊道:“长生,这几位是从胡家集、曲塘、白米和如皋赶来掌柜,全是来买盐。到底咋卖,你跟他们说吧。”
“来还真是时候。”
“咋?”
“来客,余叔,说出来你不敢相信,角斜场盐课司韩大使原来是们同乡,不但是同乡,还认得吉老爷和费二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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