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神疑鬼!”张光成笑骂句,起身道:“你也不想想,天底下哪有官老爷来见介布衣道理,几位大使老爷不来点也不蹊跷,真要是来见这个布衣那才蹊跷呢。”
“二少爷,您要是查究盐是从哪儿透漏,他们能不来敢不来?”老仆不服气地说。
“爹抱病事是欺上不瞒下,他们定是晓得,他们既然晓得又怎会担心查究盐是从哪儿透漏?就算担心也只是富安盐课司黄老爷会担心。因为这本就不关安丰、角斜和栟茶三场事,安丰、角斜和栟茶场大使老爷又怎会担心查究?”
“不担心他们为什送银子?”
“可能他们四场同气连枝,都不想把事闹大。要是附近盐场大使老爷,样不希望邻居出事,不然朝廷究办下来谁日子也不会好过。”
驿铺离巡检司衙门不远,个建在河边小院子,连厨房在内拢共只有六间房。铺司兵也不多,包括王如海在内只有三个。
州衙如果有公文要送往海安,会交给州衙前总铺,总铺铺司兵会赶紧送往城东十里铺,由十里铺铺司兵送往城东二十里军铺,再由军铺送往黄村,由黄村铺司兵送往姜堰,然后是马沟、白米、曲塘再到海安。
如果是运司衙门或淮扬道衙门让送往各盐场或东台、如皋等地公文,在泰州地界上样这邮传,公文到海安之后如果要往富安、安丰乃至东台等地送,就送往东台县治下驿铺,往南则送往如皋驿铺,反之亦然。
王如海年不晓得要送多少南来北往公文,但很少会接待南来北往官老爷,因为再往南几十里便是如皋县城,官老爷们只会经过海安,不会在海安这个穷山僻壤下榻停留。
张光成虽不是官老爷,但在王如海看来他比那些路过海安官老爷更紧要。
张光成想想,接着道:“何况韩老爷那个家人说得很清楚,这千两是们,韩老爷那边也有千两。换言之,他们四家家出五百两,用来结个善缘,买个心安。而且五百两对他们那些盐官而言,真是九牛毛。”
“二少爷,是说他们会不会不止送两千两?”
“你怀疑韩老爷私吞人家送给咱们银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他有没有私吞。”
“你呀,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也不想想这是什银子,韩老爷真要是想私吞,大可两也不跟咱们分,他
把最好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甚至把早就做好打算给儿子娶媳妇时用新铺盖都拿出来。早饭是让他婆娘天没亮就起来蒸肉包子和熬得稠稠大米粥,给张光成沏是年前巡检老爷送给他茶,总之,把他能拿得出手好东西全拿出来。
也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张光成也比在泰州时大方,刚赏王如海百多文钱,这会儿正坐在房里看着锭锭潘二刚送来银子若有所思。
早上从胡家集赶来老仆忍不住说:“二少爷,这事有些蹊跷。”
“怎蹊跷?”
“您想想,安丰、富安、角斜和栟茶盐课司四位老爷来海安,不可能不晓得您在驿铺,可他们明明晓得您在这儿,明明是来给您送银子,却不来驿铺,甚至都没差家人来说声,反倒托韩老爷转交,您不觉得蹊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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