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家带口出海逃命那是下下策,何况真要是走到那步,样需要乡勇殿后,顾院长很清楚这既是在帮韩秀峰也是在帮他自个儿
“再就是们不能在棵歪脖树上吊死,不过这话只会跟三位说,出这个门韩秀峰概不认。”
“韩老爷,什话,怎才能不在棵歪脖树上吊死?”
“实不相瞒,韩大使那边也在做准备,不但跟们样要编练乡勇,也在想法儿找海船,找熟海况船工水手。要是小股贼匪杀到海安,韩大使会率角斜场乡勇驰援,跟们道阻截。要是事不可为,那就且战且退,退到角斜去乘船出海,南可去通州乃至上海县,北可去海州甚至山东。”
王监生惊问道:“守不住就走?”
韩秀峰轻叹道:“晓得三位故土难离,可战事真要是糜烂到那步,除此之外实在没有更好办法。可惜角斜场没几只海船,也找不到那多熟悉海况船工水手,秀峰无能,只能保全十家八家,保不住分辖下所有百姓。”
顾院长和余监生正好也在陈家,王监生把三十两抚恤银子交给陈有道,又劝慰番,便趁陈家人不注意把顾院长和余监生起喊到衙门。
不来不知道,来吓跳。
顾院长知道太平贼匪正从湖北杀过来第反应不是团练什乡勇,而是想赶紧去把存在泰州当铺里生利银子取回来。余监生妹妹远嫁给扬州个秀才,他想是赶紧差人去给妹妹妹夫送信,打算把妹妹妹夫家全接海安来。毕竟相比扬州,海安离江宁要远多。
“三位,现在晓得大致就是这些,不过已差人去扬州打探,泰州也安排人,有新消息他们便会火速来报,绝不会发生兵临城下们却无所知事。”韩秀峰端起杯子,环视着三人。
“韩老爷,不是老朽说丧气话,连八旗和绿营都奈何不这帮贼匪,他们真要是路攻城略地杀到海安,们凭百十个乡勇能挡住他们吗?”顾院长忧心忡忡地问。
原来编练保甲是干这个!
顾院长终于意识到韩秀峰良苦用心,立马站起来深深作揖:“韩老爷无需谦疚,您能想着等,等无以为报。”
“顾院长,千万别这样,秀峰能在海安站稳脚跟全靠你们帮衬,这些也全是秀峰应该做。”
“韩老爷,大恩不言谢,客气话顾某就不说,需要顾某做什您尽管吩咐。”
“吩咐谈不上,就想拜托三位出面赶紧把乡勇编练起来。”
“挡不住。”韩秀峰据实道。
“既然挡不住,编练乡勇又有何用?”顾院长追问道。
余监生也忍不住说:“是啊韩老爷,既然晓得编练乡勇没用,们不如想想其它办法。”
“二位,是说挡不住贼匪大军,但要是只有小股贼匪,那们还是可以放手搏。”韩秀峰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说:“论心狠手辣贼匪,们并非没有领教过。从运河上来那股私枭,全是些心狠手辣亡命之徒,还不是样被们给拿下。再说太平贼匪,他们是兵多将广,也确实不好对付,但两江那大,他们不可能放着那些省城、府城、州城、县城不要,全奔们这儿来。”
“这倒是,如果只来百十个贼匪,们还是有战之力。”顾院长微微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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