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来什!
不过韩秀峰早料到,连忙起身道:“下官愿为徐老爷效犬马之劳,只是下官要是不回去,巡检司衙门咋办,那边样不能没人。”
“不是有好几个候补巡检吗,”徐瀛翻开公文,看着份公文上名字道:“在泰州等着差委试用候补巡检有三人,候补吏目六人。其中,方士枚还署理过四个多月海安巡检,大可让他去海安。”
“可是……”
“你怕?”
徐瀛有些失望,不过想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毕竟让帮青壮去对付心狠手辣私枭,能打赢实属侥幸,要是死伤不重那才叫个奇怪呢。
再想到泰州那多在任和等着差委试用文武*员,不是病得不能理事,便是老眼昏花。不是昏庸无能,便是贪生怕死,徐瀛又觉得眼前这个捐纳出身九品巡检可用,立马示意在边伺候家人和当值几个皂班衙役回避,等大堂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才开口问:“韩巡检,你晓不晓得本官为何移驻泰州?”
韩秀峰可不敢跟他耍花枪,脸忧心忡忡地说:“下官略知二。”
“说来听听。”
“太平贼匪顺江而下,江宁朝不保夕。江宁要是失守,贼匪必攻扬州。泰州与扬州近在咫尺,张老爷却抱病在身,这个节骨眼上泰州不能没人主事。”
韩秀峰没想到他会这狠,急忙再次拱起手:“禀徐老爷,秀峰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出世到现在也没见过抱过娃,要说不怕死那是假,但秀峰身为朝廷命官,食君之禄当分君之忧,岂能贪生怕死,岂能有负圣恩!”
徐瀛紧盯着韩秀峰看好会儿,又问道:“那可是什,是不是觉得本官不近人情,见面就不分青红皂白夺你职?”
韩秀峰心想对付非常之人就要用非常办法,咬咬牙,鼓起勇气道:“下官到任以来,既没办生辰,更没搜刮百姓,而是体察民情,拜访士绅,以绅劝民,团练乡勇,捕盗贼,诘*宄,察宿夜!海安境内原本贼盗出没,私枭横行。现而今是单骑往来无寒暑,地方安堵,民安盗息。下官自认公明廉洁,奉行勤谨,
“没想到你在海安做巡检,消息竟如此灵通!”
“禀徐老爷,海安紧挨着安丰、富安、角斜和栟茶等盐场,那些盐场里盐商要在扬州有产业,要在扬州有亲戚。他们东来西往,天天从下官眼皮底下过,下官想不晓得也不成。”
“原来如此,说你消息怎会如此灵通呢。”徐瀛微微点点头,又追问道:“你既然晓得江宁危在旦夕,晓得贼匪若攻陷江宁便会来攻扬州甚至泰州,有没有想过如何应对?”
韩秀峰早有准备,斩钉截铁地说:“下官只是个九品巡检,只晓得不管外面多乱,下官分辖下两百多个市镇村庄不能乱,下官分辖下百姓不能乱!”
“说好,不管外面多乱,治下百姓不能乱!谁要是胆敢生事,该弹压便要弹压,绝不能心慈手软,更不得纵容。尤其那些游手好闲、无事生非泼皮无赖,现在要是不弹压,等贼匪到他们就算不从贼也会为害地方!”徐瀛顿顿,随即话锋转:“不过你既然来,就不用再回海安。在州衙住下,从明日起协助本官募集青壮,打造长矛短刀,收集檑石、滚木、火油等物,加强泰州城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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