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正月初夜里查缉私盐事,韩秀峰猛然意识到他是害怕许乐群报复,微微点点头,示意陆大明三人也守在外面,转身带着潘二走进李秀才婆娘刚点起油灯堂屋。
李秀才嫌碍事,把他婆娘赶进厢房,连茶也顾不上倒就急切地问:“韩老爷,徐同知是不是想让您来泰州守城,是不是打算让方士枚去海安接着做巡检?”
“你咋晓得?”
“下午晚生也在衙门,他们说话晚生听得清清楚楚。那几个盐商明明不认得韩老爷您,明明不晓得您上任之后做那些事,可跟徐老爷说起来却头头是道。说您为官清廉,说您刚正不阿,说您雷厉风行,说您到任之后您分辖下那些庄镇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不但盛赞您是能吏,还夸您是包青天!”
韩秀峰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说徐老爷咋这器重,原来是有人捧杀。”
“谁?”韩秀峰好奇地问。
“许乐群!”李秀才停住脚步,松开手转身拍拍左便边小院门,随即回头道:“许乐群不但在城里,还捐个五品顶戴。徐同知下午召集城里士绅、盐商和几个大商号掌柜劝捐劝输,他狗日竟然也道来。”
“许乐群在泰州!”韩秀峰大吃惊。
这时候,有人突然在院子里紧张地问:“谁?”
“,是。”
到底再编练多少乡勇,粮饷兵器从哪儿来,徐瀛像是刚才没提过这事般没下文,只是说明天有大堆事,让韩秀峰早点去歇息。
在韩秀峰看来徐瀛就是个瘟神,他来州衙就不再是人呆地方,借口带好几个家人,不能让家人全住州衙,想在衙门附近找个客栈。徐瀛没说什,更没流露出半丝不快,韩秀峰就这躬身退出大堂。
来前准备两百两银子和两大箩筐盐官们送土特产,本打算并孝敬他。想到竟被他逼着花四千两去捐顶戴,甚至逼着给朝廷效死,那两百两韩秀峰不打算孝敬,让潘二等人把两大筐鱼干、虾干之类海边土特产交给门子,便往离衙门最近泰来客栈走去。
没想到刚走到早已上门板,外面只挂盏灯笼客栈前,个多月没见李秀才竟鬼鬼祟祟从小巷里钻出来。
“韩老爷,韩老爷,是晚生!”
“
“来。”
只听见门吱呀声从里面被打开,李秀才急忙招呼韩秀峰等人进去,随即跟进来交代道:“盯着点外面,要是有人来定要问清楚,从门缝里看清楚再开门。”
“晓得。”
开门汉子手里竟有把刀,陆大明和梁六不敢懈怠,立马走到那汉子身边。吉大回头看也反应过来,紧握着刀挡在那汉子面前。
李秀才急忙道:“韩老爷,这是晚生表弟。”
“李先生,这晚你咋不歇息,大半夜出来乱转,搞不清楚以为你是贼呢。”
“韩老爷,街上不是说话地方,跟晚生来,晚生就住巷子里。”李秀才紧张地看看四周,拉着韩秀峰就往巷子里走。
“李先生,你这做啥?”潘二追上来问。
陆大明、梁六和吉大都认得李秀才,要是不认得早拔刀,三人也快步跟上来。
李秀才这天过得是心惊肉跳,顾不上潘二发问,边拉着韩秀峰往巷子深处走,边急切地说:“韩老爷,你晓不晓得谁在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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