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从李昌经画地图上看,太平贼匪不太可能舍近求远来攻泰州。
李昌经敲敲桌子,抬头道:“诸位,徐老爷之所以让本官与韩老爷、张二少爷起编练乡勇,是为加强泰州城防,说到底是有备无患。二来是为弹压地方!”
“弹压地方?”个士绅下意识问。
李昌经像看白痴似看着他:“吴老弟,你读过那多圣贤书,通晓经史子集,应该晓得现在这情形下最让人担心不是贼匪,而是地方上那些刁民!要是让他们晓得太平贼匪已经攻占江宁,说不定马上会攻扬州,很难说会不会趁势犯上作乱。到时候第个倒霉不是州城,而是你们这些士绅!”
“对对对,李老爷所言极是,外面不管乱成什样,地方上不能乱!”
来意味深长地说:“江有贵,别忘这些年帮三爷赚多少银子,更别忘要不是许乐群,你这会儿还在泰坝背盐呢!”
……
就在许乐群教训仪真私枭小头目江有贵时,李昌经正在城东十里铺跟城东六个士绅和几个乡约商讨编练乡勇事。
“别看贼匪从两广路攻城略地,看似势如破竹,其实只是股流寇!虽攻下不少地方,甚至不少大城,可官军到还不是赶紧弃城逃命。之所以越窜越多,其实是路裹挟百姓。虽号称几十万,真正难对付只是那两万广西老贼!”
李昌经晓得他们不愿意捐输钱粮,也不敢跟贼匪拼命,干脆让铺司兵取来纸笔,摊在八仙桌上画张两江舆图,指着舆图道:“诸位请看,江宁在这儿,镇江在这儿,这是苏州,这是扬州,这是清江浦,这是杭州,这是们泰州。
“所以要赶紧编练乡勇。”李昌经顿顿,接着道:“再就是贼匪不只是要防范,而且确实可恶。据所知他们信奉洋教,不尊孔孟之道,不讲尊卑,不拜祖宗,不顾伦常。每到处,不但砸圣人像,还毁庙宇拆祠堂,甚至掘人祖坟。不
贼匪要是不想再四处逃窜,那定会经营江宁,想经营江宁就得拿下镇江、芜湖、扬州等地方,不然只会困守孤城。他们不是号称几十万吗,再加上城内百姓,要是被向大人和琦善大人大军团团围住,都用不着攻城,就这围着就能把他们全饿死。”
见个老儒生微微点点头,李昌经又趁热打铁地说:“总之,贼匪想经营江宁就得分兵,最难对付广西老贼自然要留守江宁、镇江、扬州等大城,别说不定会来攻们泰州,就算来攻兵也不会多,并且不会是那些难对付老贼。”
“李老爷,就算贼匪分不出太多兵来攻泰州,就城里那几百个绿营兵也守不住!”
“谁说只有几百个绿营兵?这儿离泰州又不远,徐老爷移驻州城这两天做事你们不可能不晓得。有徐老爷坐镇,泰州城防比扬州还要坚固!”李昌经顿顿,又指着他画地图道:“们再说贼匪,他们要是接着逃窜,定会往富庶地方逃窜,比如苏州,又比如杭州,泰州他们看不上,不太可能来攻泰州。”
帮士绅和乡约平时最远地方只去过江宁,哪里晓得两江其它地方,谁也没发现李昌经这舆图上几个大城之间距离有猫腻,江宁离镇江、苏州和杭州看上去很近,离扬州不远也不算近,但离泰州特别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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