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扬州城里那些盐商不光晓得这件事,还将打算赎城事向运司刘良驹、前任运司明伦、扬州知府张廷瑞和江都知县禀报,这几位个比个贪生怕死,居然又道去向杨殿邦禀报,据
韩宸哪顾得上喝茶,紧盯着韩秀峰急切地问:“真消息呢?”
“真消息有个,不过不是啥好消息,而且是两天前坏消息,贼匪从二月初五就开始打造云梯。两天前,也就是初八早上,云梯打造差不多准备攻城。”
“这说已经攻两天!”
“也不晓得陆建瀛能不能守两天。”
韩宸想想又问道:“扬州呢,扬州现在啥情形。”
初十早,韩秀峰吃好饭正打算问问海安团三十多个乡勇准备得咋样,上午能不能动身,角斜场盐课司衙门个皂隶赶天夜水路,从扬州送来封苏觉明和韩宸堂弟韩博、张光明堂弟张光生起署名信。
刚坐下看完,潘二跑进来说角斜场盐课司大使韩宸到,并且是同角斜场盐课司副使黄之新道领着两百多号乡勇来。昨晚刚上任海安巡检方士枚也来,见跟州县正堂差不多韩大使都让人先通报,他没敢就这进来,而是恭恭敬敬在保甲局外面候着。
“还愣住做啥,有请韩大使。”
“哦。”潘二反应过来,急忙跑出堂屋。
韩秀峰刚站起身走到门口,韩宸已走进院子,远远地拱手道:“志行老弟,愚兄冒昧登门,没耽误你公干吧?”
韩秀峰拿起信哭笑不得地说:“这是令弟和苏觉明打探到消息,同张光成堂弟张光生起署名,用他们话说千真万确,可这消息说出来你真不敢相信。”
“咋就不敢相信?”
“他们打探到早在正月十八那天,就有个叫李广湖南人去扬州,找到扬州个叫江寿民画商,说是为扬州百姓而来,还声称太平王威德,到处不肯杀戮。扬州百姓要是恭顺,必不加害。”
韩宸惊呼道:“贼匪*细!”
“八九不离十。”韩秀峰点点头,接着道:“那个姓江画商不但信以为真,正月三十那天中午竟赶着几十头牛羊前去江宁太平贼匪营中犒师,打算效道光二十二年盐商颜崇礼找洋人赎扬州城之事,为江宁为扬州请命!”
“让裕之兄见笑,哪有什公干。”韩秀峰晓得同乡完全是做给外面那些人看,把韩宸迎进堂屋便苦笑道:“徐瀛果然来者不善,说是让编练营乡勇去泰州守城,看事情没这简单,说不定等把营乡勇编练起来带到泰州,他又会让带乡勇们去泰州与江都交界处阻截贼匪。”
“遇上这个老狐狸,看样子你只能见招拆招。”
“是啊。”
韩宸见桌上搁着封信,禁不住问:“乡勇事等会儿再说,先说说江宁战况吧,这是不是苏觉明和三弟让人送回来信?”
“正是,刚看完。”韩秀峰边招呼韩宸喝茶,边介绍道:“徐老鬼昨天上午说江宁城破,陆建瀛举家殉国。陆建瀛那贪生怕死,说江宁失陷信,说他举家殉国不信。果不其然,这消息是假,不过这假消息倒也不是徐老鬼编出来吓唬们,而是扬州那边传出来,扬州现而今是日三惊,会儿个消息,假消息满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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