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庸好奇地问:“韩老爷,您说徐老鬼这会晓不晓得许乐群跑,晓不晓得们只能自筹粮草?”
韩秀峰忍俊不禁地说:“他定早晓得。”
李致庸追问道:“他早晓得为什不重新派个人来做粮官?”
“他倒是想派,只是无人可派。”韩秀峰轻叹口气,起身道:
“又派监军。”韩秀峰嘀咕句,接过信拆看起来。
不看不知道,看大吃惊。那个胡师爷不是孤身去姜堰,竟带十二个漕标绿营兵,还送来百多件长矛牛尾刀等兵器和十二杆鸟枪、四杆抬枪。
韩秀峰放下信,回头道:“致庸,这个胡师爷来者不善,劳烦你给顾院长写封信,请顾院长让方士枚把那五千两银子和五百石米赶紧解往泰州!”
“对对对,那个姓胡来们做事就没现在这方便,们得赶在他见着您之前把粮饷截下来。”
“就是这个意思,赶紧写,写好差人连夜送海安去。”
查缉私盐时缴获那十六条船,正月里没舍得卖昨晚却全卖掉。
不过所谓卖只是左手倒右手,立份契约“卖”给在串场河上跑船几个商人,然后再花千五百两从王监生、余监生等士绅那儿买十八条船,其中十六条是大船,两条是小船。
再加上角斜场盐课司大使韩宸征用二十三条大小船只,这支运送乡勇和粮草驰援泰州乃至扬州船队浩浩荡荡,蔚为壮观。船多自然快不起来,从海安启程,再接上曲塘团乡勇,磨磨蹭蹭赶到白米已是晚上。
好在先回来白米团监正李致庸早有准备,船队靠岸就同白米团乡勇和早召集来乡约、保正起帮着安顿。
军营是没有,只能去百姓家借宿舍。
“好,这就写。”
王监生话音刚落,余监生便忍不住问:“韩老爷,明天就把钱粮截下来,是不是太仓促,徐老鬼要是问起来怎跟他解释?”
“有啥不好解释,不就是算账吗,就说买船花去千五百两,买粮花几百两,开拔时又给青壮们发几百两赏钱,剩下全交给顾院长,请顾院长帮着采买军粮。”韩秀峰把信放到边,又说道:“韩大使不是过几天会差人送粮吗,就说那些粮是保甲局帮们采买。”
“韩老爷,要是说过几天粮是保甲局帮着采买,韩大使那边怎办?”
“韩大使那边不用担心,其实徐老鬼那边也没啥好担心。大敌当前,他不会也不敢斤斤计较,要是连这都斤斤计较,谁会去帮他拼命。”
家住什乡勇,铺稻草打地铺,米和咸菜已经发下去,晚饭由各什伙夫借百姓家灶烧。大头、梁九和角斜场盐课司大使韩宸表弟唐国政各领队乡勇巡街,以防那些借住在百姓家乡勇扰民。
韩秀峰则再次下榻李致庸家,吃完晚饭正准备回房歇息,大头竟领来个看上去有些眼熟少年。
“韩老爷,是张五啊,您不记得?”
“哦,想起来,说咋这眼熟呢。你不好好跟你家少爷呆在姜堰,跑这儿来干嘛?”
“家少爷让来给您送信。”张五刻不敢耽误,从怀里取出封信,急切地说:“韩老爷,徐老鬼既不放心您也不放心家少爷,竟把那个姓胡师爷派来,这会儿正在姜堰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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