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乡勇全交给们,你怎办?”张光成意味深长地问。
“不怕二位笑话,带兵打仗真不在行,召集青壮编练乡勇倒是得心应手。”韩秀峰停住脚步,紧盯着二人道:“你都清楚贼匪要不来犯,只要来犯兵马定少不,光靠正在砖场上操练那四百多号乡勇定是挡不住。韩信用兵,多多益善,们现在同样如此。”
“韩老弟,你打算再编练些?”
“正是,”韩秀峰点点头,无奈地说:“在本地不好招募,所以打算先走步,早些去江都就地招募青壮编练。再就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你对江都都不是很熟,不早点去看看心里没底。”
“去看看倒没什,只不过那是江都,不是泰州,你就这去当地士绅能跟这里士绅样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吗?”
姜堰是大镇,光茶叶铺就十几家,酿酒糟坊有三个,大小油坊四个,最多当属窑厂,据说烧制砖瓦历史能追溯到唐代贞观年间,以至于好几个村子都以窑而得名,比如全家窑、范家窑、朱家窑、张家窑和薛家窑等等。
有窑自然不能没制砖坯场地,镇西河边上窑场就这变成乡勇营操练校场。
韩秀峰在校场上呆半天,发现张光成和李昌经在招募青壮这件事上是宁缺毋滥,招募百多个青壮竟全是窑工!
窑工很苦,用本地话说他们是“扁担开(靠),浑身是债”、“砖盖响,泪眼汪汪”、“砖盖丢,无米下锅”,还有“六子余挑包窑,裤子没有第二条”、“做窑工,熄火穷,没处住,蹲砖堂”等顺口溜。
冬天不烧窑,许多窑工为生计往往会找船装些青货,运到刁家铺乃至泰州城去卖,换些山芋、胡萝卜回来充饥。有船到刁家铺,河里上冻,船走不,货卖不掉,人在外面活受罪,妻儿老小天天跑到河口望。旦发河塘水,洪水淹没砖场,窑工们无法生活,只能拖儿带女出去要饭。
“顾不上那多,只有先去看看才晓得。”
“徐老鬼问起来怎跟他说?”
“徐老鬼那边不用担心,路过泰州
总之,他们跟在泰坝上背盐那些青壮样是苦命人,唯不同是他们全是本地人。但在张光成和李昌经看来这些窑工远不如看上去像模像样海安、曲塘和白米三团乡勇,竟提议把百多个窑工全编入三团。
韩秀峰权衡番,干脆连韩宸派来盐场青壮起打乱编成海安、角斜、曲塘、白米和姜堰五个团,储成贵、姜槐、王如海等海安巡检司皂隶弓兵和陈虎、陈彪等正月里查缉过私盐泼皮摇身变为这五团什长,各团监正、副监正让张光成和李昌经家人充任。
尽管这安排正中张光成下怀,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韩老弟,这来王兄和余兄他们怎办?”
“是啊韩老弟,海安、曲塘和白米三团人少虽少些,可全是精干,把这些精干全给们,实在说不过去。”李昌经也觉得不好意思。
韩秀峰要是节骨眼上能跟贼匪拼命乡勇,不是这些只能勉强对付私枭油滑之辈,边往励材堂走,边笑道:“二位大可放心,王千里、余青槐、李致庸和韩大使表弟唐国政都很通情达理,他们不会不高兴,更不会有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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