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爷,您要为下官做主!韩志行无法无天,他不但打解运钱粮青壮,连下官都敢打。他人多势众,还有鸟枪,下官拼死也没拦住……”
“他不但劫钱粮还大打出手?”
“您看看,要是没大打出手下官能搞成这样?”方士枚擦干眼泪,又转身指着外面道:“下官好不容易召集那些青壮,有个算个全被他那帮手下打得鼻青脸肿,有两个青壮胳膊都被他那些手下打折。”
劝捐济饷这种事可不可二,就算逼方士枚回去劝那些士绅,那些士绅也不会再出钱出粮,想到这些,徐瀛咬牙切齿地说:“你先回去,本官早晚会给你个交代!”
“下官无能,下官无能,下官……”
徐瀛大吃惊:“被劫,谁这大胆?”
“东翁息怒,劫走钱粮不是贼匪,而是韩志行!”
“韩志行!”
“那个姓许盐商不是跑吗,韩志行见方士枚亲自解运钱粮,就以此为借口让他手下那些乡勇把方士枚好不容易筹集到五千两银子和五百石米给劫下,还说什要是没有钱粮那些乡勇搞不好会哗变,只能出此下策。”
“姓许跑,不是还有张光成和李昌经吗?”
徐瀛在短短几日内召集四千多青壮,其中千多是城内士绅和商贾家人。相比绿营兵和衙役,他更相信士绅和商贾。
青壮召集到是回事,能不能战则是另回事。
他亲自在城楼上坐镇,亲眼盯着青壮们操练,道光二十年铸炮没几个人会放,守备营那几个老卒会放却又放不准,十几尊小炮就这成堆摆设,这让他心急如焚,直忍到天黑关上城门才回州衙。
“东翁,炮手时半会儿不好找,您干着急也没用。”杨师爷小心翼翼地劝慰道。
“不好找也得找,实在找不着就让那几个老卒领着青壮每日操练,不要舍不得火药,多放几炮自然而然就会放,就会有准头。”
“好好,亏你还是朝廷命官,哭哭啼啼也不怕让人笑话,早些回海安,别在城里丢人现眼!”
方士枚如释重负,但并没有就这走,退到门边又忐忑不安地问:“徐老爷,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快说。”
“徐老爷,下官打听过韩志行底细,他……他上头有人,下官受点委屈没什,您要是因为下官这点事得罪他划不来
“东翁,他摆明是故意,”杨师爷回头看看,接着道:“方士枚就在外面,您看就晓得韩志行胆子有多大。”
“让方士枚进来。”
“是。”
……
方士枚走进签押房,就噗通声跪倒在地,把眼泪把鼻涕地哭诉起来。
“要不明日早让虎子跟他们道操练,虎子聪明,不管什学就会。”
“也好,你回头跟虎子说声。”
杨师爷应声,又小心翼翼地说:“东翁,海安巡检方士枚来,见您在城楼上忙没敢上去禀报。”
“他回来做什?”徐瀛放下茶杯问。
杨师爷收方士枚百两银子,自然要帮着说几句好话,摆出副义愤填膺样子说:“您不是让他去海安办团练、劝捐济饷吗。团练他是办起来,召集四十多个青壮每日操练,钱粮也劝当地士绅捐输些,结果在解往州城半道上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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