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镜头再往西移,只见西边片尘土。
韩秀峰抬头看看树梢,确认风并不大再次举起“千里眼”,对着西边那片尘土不断对焦,直到面面旗子隐隐约约出现在“千里眼”里,才凝重地说:“大头,贼匪来,赶紧下去跟吉大他们说声,让他们打起精神留意西边动静。”
“来?”
“来!”
“哦,这就下去。”
“谁都能看,也不用念啥咒。”
“那咋啥也看不清?”
“别着急,慢慢看,看不清就拧拧前面,就是拧粗那儿。”
“哦,试试。”
大头摸近半炷香功夫,总算看到长春桥,然后把镜头慢慢转向桥头,只见桥头挤满逃难人,守在桥头官兵挥着刀把逃难人往回赶,可是人太多怎赶也赶不走,守桥官兵急,竟抡起大锤开始毁桥……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为搞清贼匪到底有多凶悍,韩秀峰找个向导,带着大头等亲兵绕城赶到长春桥南边约里户人家,让吉二留在运河边等粱六、梁九和吴文铭、余青槐等人。
主家晓得贼匪要来早跑,众人在屋后转圈,发现棵参天大榆树,大头不晓得从哪儿找来张梯子,韩秀峰就这爬上树杈,隔着屋后这条十来丈宽河,用徐老贵给“千里眼”遥望在长春桥设防官兵和乡勇。
离太远,桥东又有片小树林,就算有“千里眼”也只能隐约看到旌旗和官兵人影。
大头担心贼匪会分兵沿水路过来,让吉大带着向导去西边警戒,再让王柱子过河把附近靠在北岸船全拖到南岸,这才气喘吁吁跑到榆树下,仰着头问:“四哥,能不能看见?”
“西边能看见,东边树太多看不清。”
大头可不想被贼匪包饺子,急忙抱着树干滑下去。
韩秀峰再次举起“千里眼
“四哥,那些人是不是瓜娃子,明明晓得贼匪奔扬州来,他们还往东跑,还想进城!”
“他们可能以为扬州能守住,也可能打算去泰州,只是经过长春桥。”
“就算想去泰州也可以绕道。”大头嘀咕句,把“千里眼”还给韩秀峰。
“可能是人生地不熟,不晓得咋绕。就算晓得咋绕,他们已经到长春桥,周围不是河就是湖,没船让他们咋绕。”韩秀峰轻叹口气,想想又说道:“朱占鳌和张翊国不让那些人过也有不让过道理,毕竟谁晓得那些人中有没有贼匪*细。”
大头正不晓得该说点啥好,韩秀峰突然透过“千里眼”发现挤在桥头人突然纷纷往回跑,后头跑不掉竟往河里跳。
“贼匪是从西边过来,能看见西边就行。”大头从来没摸过“千里眼”,看得心里痒痒,竟连梯子都不用就这抱着树干爬上来,屁股坐到左边树杈上。
韩秀峰眼睛看得有些花,刚放下“千里眼”就见他眼巴巴看着自个儿,干脆顺手递过去:“你也看看,不过得小心点,可不能给摔。”
“不会摔,四哥,晓得这东西金贵。”
“晓得就好。”
大头咧嘴笑,学着韩秀峰刚才那样举起“千里眼”往长春桥方向看去,可眼睛凑上去只瞧见片绿色,不禁问道:“四哥,啥也看不到,这东西是不是读书人才能看,是不是跟道士法器样要念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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