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边跟着向导往安江门(扬州城南门)方向跑,边恨恨地说:“那些绿营兵丁和乡勇贪生怕死,放枪就全跑,要不是提前毁桥,贼匪都用不着半炷香功夫。”
“朱老爷和张老爷估计凶多吉少?”吉大忐忑地问。
“没有金刚钻,揽啥瓷器活,这是他们自找!”想到那些绿营兵扔掉鸟枪和抬枪韩秀峰就心疼,怒骂句,突然回头问:“吉大,鸟枪能打多远?”
“这要看哪种鸟枪,洋人自来火鸟枪打得远,能打两百步。绿营鸟枪不行,只能打二三十步。”
“抬枪呢?”
又是阵白烟,紧接着又是阵枪响!
不过贼匪枪放得比官兵齐,还没等把“千里眼”移过去看看贼匪这排枪有没有伤着官兵,又有十几个贼匪冲到桥头,对准桥那边又是阵排枪!
砰……!
离得虽不近,但枪声却清晰可闻,只是桥头全被白烟笼罩着,再也看不清桥头动静。韩秀峰把镜头往西移,不看不知道,看吓跳,密密麻麻全是扎着红头巾人,他们是有备而来,竟几十个人队抬着小船兵分两路,从被刚毁掉长春桥南北两侧用自个儿带船强渡。
刚看到冲在最前头那队贼匪把小木船放下河,又是阵排枪!
”,刚把镜头移到桥头,就见桥头也扬起片白烟,紧接着,北边传来阵枪响!
砰……砰……!
跟放爆竹似,不过只是短短阵儿,响完之后便没动静。
等会儿,桥头上硝烟渐渐散去,眼前幕把韩秀峰肺都快气炸,那些本应该赶紧往鸟枪和抬枪里装填火药和铅子官兵竟全不见。镜头再往东移,直移到桃花庵前树林,隐约可见官兵和乡勇们正仓皇逃命,几个当官挥舞着刀想拦,可怎也拦不住。
“四哥,咋样,那边有枪响,是不是干上?”大头跑回头急切地问。
“抬枪能打两百步,不过出百五十步就没准头。”
想到刚才看到切,韩秀峰恨铁不成钢地说:“真不晓得朱占鳌那个副将是咋做上人,真不晓得他和张翊国是咋练兵,贼匪离桥头还有两三百步,他们手下那些个绿营兵和乡勇就忙着放枪,那远,能打着吗?”
韩秀峰虽没打过仗,虽不懂兵法,但也瞧出贼匪不断放枪是为掩护那些强渡人,能清楚地看到他们不但攻有章法,而且不慌不忙,正在进行强攻对他们而言跟庄户人家干农活儿般简单。
他们真不怕死,能看得出来全是身经百战。韩秀峰越看心里越没凉,等顺着梯子爬下来收好“千里眼”,才发现竟惊出身冷汗。
“韩老爷,贼匪过河没?”匆匆跑回来吉大焦急地问。
“过河。”
“打还没炷香功夫,他们就过河?”王柱子魂不守舍地问。
“喊吉大回来,们这就走!”
“朱老爷和张老爷他们守不住?”
“守不住。”
“晓得,这就去喊吉大。”逃命比什都要紧,大头刻不敢耽误,又沿着河堤往西边跑去。
韩秀峰再次举起“千里眼”,把镜头对准离桥头越来越近,看着也越来越清晰贼匪,只见几十个扎着红头巾贼匪跑到桥头,举起鸟枪对准桥那边仅剩百十个官兵和乡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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