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老夫子反应过来,立马走过去捧下木匣,搁在案子上打开,取出官印看看,随即放进去盖上:“禀老爷,大印完好无损!”
“好,拿上官印,随老爷升堂!”
“遵命!”
胡师爷猛然意识到张之杲为何要来拿官印,强忍着剧痛站起来问:“张老爷,您这是做什?”
“本官要做什,难不成还要跟你禀报?”张之杲冷哼声,甩手而去。
“全说好,他们就等您升堂。”
“好,你先出去叫人,这就去大堂!”
大伯终于可以重掌泰州,张光生激动不已,连忙回头道:“小翠,伺候老爷更衣!”
“哦,来。”守在门口丫头缓过神,急忙推门走进来。
……
徐瀛跟韩秀峰样时刻关注扬州消息,先后往扬州城和仙女庙等地方派十几个探子。
寅时二刻,探子连夜送回扬州城失陷探报,徐瀛把幕友们叫起来商量会儿对策,铺司兵又送来韩秀峰关于扬州失陷、贼匪势大,本打算驰援扬州泰勇营兵少将寡,只能在万福桥就地扎营,准备死守廖家沟公文。
最担心事终于发生!
泰勇营拢共就那几百号临时招募乡勇,对于廖家沟能不能守住,徐瀛不是心里没底,而是没哪怕丁点信心,只希望韩秀峰率乡勇们能守个时辰算个时辰,能守天算天。
总之,他要做最坏打算。
胡师爷急,正准备阻拦,却被张之杲长随拦住:“胡先生,俗话说吃堑长智,您怎就不长记性呢?别忘您那顿板子是怎挨,可不能再以下犯上。”
“你……你……!”
“别你啊啦,这是大老爷们事,你既插不上话更插不手,您还是好生养伤吧。”
说话间,张之杲已大步流星步入大堂。
守在堂前几个皂隶大吃惊,
张之杲虽然前不久被徐瀛夺权,但刑名、钱谷等师爷和十几个长随并没有就这遣散,接到张光生消息就从后门鱼贯走进内衙,拥簇着刚换上官服张之杲直奔签押房。
胡师爷屁股上伤没个把月好不,行动不便,自然没法儿跟徐瀛出去巡城,正趴在榻上看公文,只见本应该躺在床上等死张之杲竟跟回魂似大摇大摆闯进来,他下子懵,不晓得该如何应对,甚至忘该起身行礼。
“胡先生,你家老爷呢?”张之杲背着手冷冷地问。
“……家老爷出去巡视城防,张老爷,您……您怎出来,您病好?”
“托你家老爷福,本官病好差不多。”张之杲懒得多看他眼,转过身去紧盯着书架,看着书架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印匣。
因为贼匪旦东渡廖家沟便能长驱直入,最迟两天便能兵围泰州。正因为如此,他连早饭也顾不上吃就带着几个亲随出衙巡视城防。
徐瀛刚走不大会儿,张光成堂弟张光生回来,跟门丁打个招呼直奔后衙。人家是张之杲侄子,而张之杲尽管不理事但现在依然是泰州正堂,门子不好阻拦只能由着张光生进去。
见着张光生,张之杲病立马好,接过信仔仔细细看会儿,抬头问:“光生,们人呢?”
“禀伯父,们人全在衙外候着。”
“张守备和杨监掣那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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