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幸会。”吴文铭拱手回礼。
韩秀峰接着道:“张兄,这位不但是秀峰好友,也是曾在两江总督衙门做过幕友周兴远周先生。周先生举人出身,还去云南楚雄府做过任知县。总之,全是自个儿人,要是连他们都信不过,秀峰都不晓得还能相信谁。”
“吴先生,周先生,得罪得罪,下官刚才是不晓得,也不是信不过二位,而是此事体大,不敢……不敢……”
“不知
正值用人之际,韩秀峰就喜欢眼前这种不要命,紧握着他手诚恳真挚地说:“张兄无需多礼,投奔真谈不上。实不相瞒,秀峰早就想请张兄来帮办营务,没想到张兄居然真来,泰勇营又添员虎将!”
“让韩老爷见笑,下官哪称得上虎将,败将还差不多。”
“张兄屡败屡战,对朝廷片忠心苍天可鉴。”
“下官也只剩下片忠心。”
“还没吃饭吧,大头,赶紧准备去酒菜。”
傍晚收到仙女庙失陷消息,韩秀峰就李昌经召集士绅疏散前来帮忙及桥头附近百姓,只留下五百多青壮接着挖壕沟。
已经杀到对岸贼匪时半会儿找不着那多船,就算能找着大半夜也不可能强渡,当务之急是防范攻占仙女庙那路贼匪来犯。在焦家庄操练乡勇全召回来,不过没让陆大明他们进大营,而是让他们去东边刚把百姓疏散村子,让他们在村里歇息。
韩博和王千里召集青壮负责守夜,周兴远往仙女庙方向派十几个探子,张光成吃完晚饭就督促青壮们接着干,吴文铭因为只跟贼匪周旋天,甚至还搞丢三十多个乡勇,觉得对不起韩秀峰重托,苦着脸跟在韩秀峰后头声不吭。
在对岸三十几个乡勇,大多是从海安带出来,韩秀峰说不担心是假,但还是劝慰道:“吴兄,别担心陈虎陈彪他们,别人不晓得是晓得,他们鬼精鬼精,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会跑,贼匪想要他们命没那容易。”
“韩老弟,不只是担心他们,而是这差事没办好,…………”
“韩老爷,吃饭不着急,下官有要事禀报!”
“什事?”
张翊国回头看看吴文铭和周兴远,欲言又止。
韩秀峰猛然反应过来,不禁笑道:“光顾着寒暄,竟忘给介绍。张兄,这位你没见过但定听说过,他便是湖广总督吴文镕和四川盐茶道吴文锡两位大人堂弟吴文铭吴先生。”
张翊国大吃惊,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吴先生,下官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贼匪势大,你们能周旋天已经很不容易,就算亲自过去也不见得能打得比你好。”韩秀峰拍拍他胳膊,掀起帘子走进大帐。
吴文铭刚跟来,周兴远竟带着个灰头土脸从八品文官追过来。
“张知事,这位便是署理泰州州同韩秀峰韩老爷。志行,这位便是候补盐知事张翊国张老兄!”
原来眼前这位三十来岁,痩得跟竹杆似文官就是候补盐运司知事张翊国,韩秀峰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张兄,久仰大名。”
“韩老爷,下官……下官无处可去,前来投奔韩老爷,求韩老爷收留!”这几天屡战屡败,好不容易招募四百多号乡勇打得就剩十几个,张翊国心如刀绞,拱着手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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