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洸兄,杨文定事办咋样,你觉得他能不能过这关?”敖彤臣好奇地问。
黄钟音轻叹口气,苦着脸道:“皇上刚下旨,六百里加急命钦差大臣琦善将其锁拿,著刑部议罪。估摸着他脑袋应该能保住,但这官是别想再做,十有八九会被革职且永不叙用。”
“他活该!”
“是啊,谁让他自个儿不争气呢。”
对温掌柜而言江苏巡抚太遥远,他只关心韩秀峰,禁不住又问道:“黄老爷,刚才宴客时听位大人说贼匪已经占扬州,韩老爷就在扬州府做官,您说韩老爷会不会有事?”
会试之年,不管贼匪在南方闹多凶,但京城依然热闹,年前刚落成重庆会馆更是喜事连连。
先是荣昌考生、翰林院庶吉士敖彤臣堂弟敖册贤中式!
长兄如父,敖彤臣刚在会馆大宴完在京同乡*员和考生,他自个儿又迎来散馆大考,并且考得出奇好,被授为翰林院检讨,成真正翰林官。紧接着,他堂弟敖册贤同本科中式贡士道奉旨去保和殿策试,而且也考得不错,二甲三十四名,赐进士出身,馆选为翰林院庶吉士。
门三进士,这不只是天大喜事也会千古流芳传为美谈,敖家继续在会馆大宴宾客,把温掌柜等同乡商人忙得不亦乐乎。
湖广道监察御史黄钟音和翰林院编修吉云飞帮着送走敖册贤同考官,在敖家兄弟陪同下回到花厅,从温掌柜手里接过茶感叹道:“诸位,这会馆真没白修,有文昌阁和乡贤祠之后,重庆府文风和诸位官运眼看着起来,先是册贤金榜题名,紧接着彤臣授编修,这官运可见有多旺!”
“扬州府大着呢,他又不在府城,而是在扬州治下泰州,还是在泰州最东边海安做巡检,距扬州上百里,应该不会有啥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再次落第后不想就这灰头土脸回巴县老家,打算跟何恒样在京城谋个差事任禾,不由地想贼匪都已经攻占扬州,去犯泰州是早晚事。韩四身为巡检,也算半个带兵,要是贼匪去犯泰州,韩四肯定要上阵。
贼匪势大,不然也不会从广西路攻城略地杀到扬州,打韩四肯定是打不赢,要是跑就会跟江苏巡抚杨文定样被朝廷究办,反正是凶多吉少,心中顿时阵畅快。
刚金榜题名敖册贤不晓得任禾是咋想,也没见过韩秀峰,只听兄长和
“博文老弟所言极是,”黄钟音放下茶杯,环视着众人笑道:“诸位,们这些在京可不能吃水忘挖井人。”
“是啊,要不是志行张罗,们哪有这好会馆,哪有这旺官运!”敖彤臣深以为然。
跟官老爷们朝夕相处,温掌柜现在变得越来越有底气,禁不住来句:“这久都没来封信,也不晓得韩老爷现在过得咋样。”
“温掌柜,志行啥样人你是晓得,他不管在哪儿也不会吃亏。”吉云飞想想又无奈地苦笑道:“只是他这次出京运气不太好,段大人和永洸兄两封书信,他是封也用不上。”
提起这个黄钟音就郁闷,轻叹道:“没想到杨文定竟如此贪生怕死,要不是看在同年份上,定会参他本。可打断胳膊连着筋,谁让跟他是同年呢,不但不能参他,反倒要帮他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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