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在城西打谷场呢。”更夫看看他灰头土脸样子,再看看他身后那几个不但灰头土脸,身上还全带着伤几个老面孔,禁不住问:“陆大明,梁六,你们也回来。其他人呢,储班头呢,储班头他们怎没回来?”
“回头再跟你们说,先带们去见韩老爷。”
“这晚去见韩老爷不合适吧,们刚从打谷场那边巡过来,韩老爷早歇息。”
“别废话,们有十万火急军情!”
“有军情,好吧,带你们去。”
“瞎说,你是她继母,她怎会瞧不起你?再说她能在这个家呆几天,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等嫁出去不就没事。”
“嫁给谁,像她这样谁会要?”
正如余三姑所说,任钰儿婚事还真让任雅恩头疼。要是在扬州,任钰儿虽算不上大家闺秀,但也是小家碧玉。可这里不是扬州,这里是海安,实在找不出门当户对。而那些普通人家,以任钰那心高气傲性子,十有八九也不会同意嫁。
……
就在他们两口子为任钰婚事犯愁之时,在陆家巷口守夜保甲局青壮拦住十几个不速之客。
,给四婶几尺,给李瘸子家二丫头几尺,剩下全给!”
虽然朝夕相处不久,但余三姑为人钰儿再清楚不过,忍不住嘟哝道:“三姑,钱大贵家那口子脸皮是厚,不过胆子也小,她才不敢跟韩老爷开这个口呢,定是你撺掇!”
余三姑急,蓦地跳起来,把绸缎往地上扔:“任大小姐,你这人怎就不识好歹呢!你以为这绸子是为自个儿要,不是,是帮你要!你也老大不小,早晚要出阁,你爹又是秀才老爷,攒不上多少嫁妆也就罢,总不能连身像样嫁衣都没有吧!”
“才不要呢!”
“不要,看你嘴硬!”
……
被更夫在院子外叫醒韩秀峰怎也没想到陆大明、梁六和姜槐回来这快,让大头开门喊他们先进来,等穿上鞋,披上衣裳走进堂屋时,他们和跟他们
“站住,别动!”
“走夜路还带着兵器,定不是好人,老四,赶紧鸣锣!”
盐捕营人全升官,全回去光宗耀祖,韩老爷身边就剩个大头,守夜青壮不敢大意,起守夜更夫正准备鸣锣示警,刚上岸个人急切地喊道:“老四,别鸣锣,千万别惊动韩老爷,是姜槐!”
“姜班头,你不是在扬州做官吗,怎跑回来?”更夫反应过来,急忙提着灯笼迎上去问。
“别提,韩老爷呢,听说韩老爷没回四川老家,又回海安?”
“不嫁人行吧,不跟你说,说你也不懂。”钰儿觉得跟余三姑理论是对牛弹琴,扔下针线气呼呼跑房里去。
任雅恩连忙拣起绸缎,边掸沾上灰尘,边劝道:“三姑,钰儿还小,别跟她般见识。”
“老爷,你说……你说忙来忙去,到底图个什呀!”余三姑越想越委屈,热泪滚滚而流。
任雅恩在外人面前是不苟言笑书院院长,但在余三姑面前却总挂着笑容,跟哄孩子般地把她拉到房里,和声细语地说:“三姑,让你受委屈。钰儿不懂事,看明天怎教训她。”
“不懂事,她都十八怎会还不懂事。老爷,算看出来,她是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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