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死
多少兄弟？”韩秀峰低声问。
“百十个。”姜槐抬头偷看
眼，忐忑不安地说：“有些兄弟在东边围堵，贼匪没奔他们去，所以他们没事。还有些兄弟在仙女庙，在仙女庙
也没事。”
“别人不去，你们为啥要去？”
“韩老爷，不是
们要去，是雷大人让张翊国带们去。”
“张翊国人呢？”
道回来九个乡勇竟全跪在八仙桌前，有衣衫褴褛，有不但衣衫褴褛身上还带着伤，个比个狼狈。
韩秀峰心里咯噔下，很直接地以为盘踞在扬州城里贼匪杀出来，急切地问：“大明，你们这是咋，到底怎
回事？”
“韩老爷，小鬼迷心窍，小不应该信张翊国鬼话，结果弄成这样，还死那多弟兄，小对不起您，小……”陆大明追悔莫及，说着说着泪流满面，实在说不下去。
“先说怎回事，到底弄成啥样？”
“昨天中午，贼匪……贼匪突然杀出城，官兵被杀个措手不及，们和刚在江都、甘泉招募那些乡勇也被杀个措手不及，李海死，刘二死，陈彪死，陈虎带着几十个乡勇在南边防堵，不晓得是死是活，估计也凶多吉少。”
“被冲散，不晓得是死是活。”
盐知事张翊国给大头留下印象太深刻，忍不住道：“大明，老六，张翊国啥样人你们又不是不晓得，他打过胜仗吗，他就会打败仗！跟他去打仗，你们有八条命也不够送！”
打仗哪有不死人，韩秀峰实在顾不上那些乡勇死活，把揪住陆大明肩膀问：“贼匪往哪儿冲杀，出来多少人，现在到哪儿？”
“禀韩老爷，贼匪没奔们这边来，他们往西去，也不晓得是不是打算回江宁，少说也有万把人，密密麻麻，眼望不到头，见着人就杀，实在挡不住！”姜槐心有余悸，禁不住擦把汗。
官兵都挡不住，何况他们。
韩秀峰想想又问道：“扬州城呢？”
“禀韩老爷，贼匪没全走，扬州城里好像还有不少，”陆大明越想越难受，哭诉道：“韩老爷，新来府台和那些县太爷压根就没把们当人看，让们去招募青壮防堵，去跟官兵起围城。他们不但不给钱粮，还全躲在仙女庙，们死那多弟兄，他们点事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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