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看着任钰,韩秀峰脑子里却全是远在老家琴儿,心里只有歉疚,哪里会有其它想法,就这顺着陆家巷直走到中坝口,见年久失修木桥头没啥人,才停住脚步回头问:“觉明,到底怎回事?”
邀功时候到,苏觉明献宝似地说:“韩老爷,您来江苏这久,身边都没个人伺候,这跟打光棍有什两样?照理说这些事应该是潘二和大头帮着张罗,结果潘二攀上郭大人高枝儿,只晓得升官发财。大头脑袋个劲,只晓得吃饭睡觉。您身边就剩个人,再不帮着张罗谁帮着张罗。”
“这说全是你主意。”韩秀峰不动声色问。
“嗯,全是主意。”
韩秀峰再也忍不住,抬起腿就猛踹他脚,苏觉明猝不及防被踹翻在地。
做事恐怕不合适,搞不好会毁令千金名节,有损您清誉。”
“韩老爷,这儿是海安,又不是泰州,更不是扬州,哪有那多男女之防。”苏觉明又指指翠花,眉飞色舞地说:“要说待字闺中,翠花样没出阁,她还不是样来伺候您!”
任家丫头跟翠花这个村姑能样吗?
韩秀峰越想越不对劲,正准备开口,晓得家里没什钱,担心谋不上差事任钰儿竟忍不住道:“钰儿谢韩老爷体谅,不过就像苏大哥说,这儿是海安又不是扬州,钰儿都不怕,韩老爷您有什好怕?”
“小女不懂规矩,让韩老爷见笑。”任雅恩意识到韩老爷真不晓得,真被蒙在鼓里,再想到韩老爷真要是让钰儿留下,那钰儿这辈子就真得给人做小,不但歉疚而且懊悔,下意识拉住钰儿,脸尴尬地说:“既然韩老爷觉得不合适,那们先回去。”
“长本事,竟敢自作主张,竟敢背着本官以权压人,强抢民女!”韩秀峰越想越火,边接着踹边怒骂道:“欺压还不是般人,强抢还不是般人家女子。晓得任院长是啥出身吗,人家不但是朝廷贡生,也是候补儒学训导!连学官都敢欺压,连官小姐都敢强抢,你龟儿子是不是活腻?”
“韩老爷,韩老爷,小是心疼您,小是替您着想!”
“心疼,替着想,你这分明是在害!”见对岸来几个百姓,韩秀峰不想把事闹大,立马回头道:“顾院长,秀峰驭下不严,让您老见笑。”
顾院长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正不知道该怎开口,韩秀峰又凝重地说:“对任院长而言,这简直是奇耻大辱!顾院
“爹,来都来,怎能说回去就回去!”任钰儿看着李翠花那得意样子,再想到家里是真缺钱,禁不住甩开她爹手,款款走到韩秀峰跟前,微微蹲,恭恭敬敬地道个万福,旋即从书包里掏出幅字:“这是钰儿前几天写,请韩老爷过目。”
不得不承认,她不但长得好看,字写也漂亮,而且带着几分灵气。
“不错,写得真不错,”韩秀峰由衷赞句,旋即抬头道:“钰儿小姐,请稍候,有点事先出去趟,你事回头再说。”
“韩老爷……”
任钰儿紧张要死,等她再次抬起头,韩秀峰已经走出院子。苏觉明愣愣,急忙跟顾院长道追上去。任雅恩下意识想追,可追到门口又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女儿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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