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士衡小时候见过吴文锡,吴文锡这些年变化又不大,眼就认出来,激动地跳起来说:“三老爷,三老爷,真是士衡,您不记得?”
“你都长这高,只记得你小时候样,过来过来,赶紧过来,说说,你怎个人跑到这儿来?”
“三老爷,来找爸。对,这是来前六老爷让给您捎信。”张士衡急忙从贴身
“你也不想想,吴大人和张先生老家仪真离们这儿有多远,就算水路没梗阻,张先生家公子从仪真失陷那天出门,紧赶慢赶也赶不到巴县。再说就算人家脚程快,他哪晓得吴大人和张先生会来巴县?肯定先得去成都,从成都到这儿又要几天。这时间根本对不上,你说是不是漏洞百出?”
“陈客长,说你咋就不信呢,段吉庆啥时候骗过你?”
“不说这些,再说没意思,请回吧,今天吴大人和张先生真没功夫见你,等吴大人和张先生闲下来帮你禀报,到时候让朱二去喊你。”
“你们……你们拦着不让进也就罢,连通报都不让通报声,真是岂有此理!”段吉庆装出副老羞成怒样子,边往里冲边扯着嗓子喊道:“吴大人,吴大人,给您捎信来!张先生,张先生,你家士衡从老家来!”
“士衡,那帮龟儿子拦着不让进,快喊你爹!”关班头很默契地捅捅张士衡胳膊,旋即跟着喊道:“张先生,张先生,你家公子来找你!张先生,张先生……”
磨着怎赶他们走,陈客长走过来道:“咋回事,吴大人正在里头跟几位老爷议事呢,可不能在门口大声喧哗!”
“陈客长,可算见着您,们没大声喧哗,是有事。”段吉庆拱手道。
“啥事?”陈客长低声问。
“陈客长,看见没有,那位就是张先生家公子。仪真不是被太平贼匪给占吗,人家九死生逃出来,千里迢迢来们四川找他爹,您说这是不是急事?”
陈客长这些年没咋出门,以前天南海北可没少跑,作为湖广会馆客长消息又很灵通,看着段吉庆说得有鼻子有眼样子忍不住笑。
“段经承,你这是做什?”陈客长急,正准备让脚夫们把他架走,刚反应过来张士衡立马喊道:“爸,三老爷,士衡啊!来找你们!爸,你在不在里头,爸,真是士衡啊!”
句也听不懂,听着像是江浙带口音。
陈客长愣住,朱二不敢再轻举妄动,但依然拦住众人不让进。段吉庆强忍着笑又喊道:“张德坚,张德坚,你儿子张士衡找你来……”
正忙着算账张德坚早听见外面吵闹,只是算账算得太专注没太在意,直到听见熟悉乡音,听到段吉庆喊他名字这才反应过来,但依然觉得像是在做梦,不敢相信儿子真找来。
倒是坐在花厅里跟几位知县说话吴文锡先走出会馆,看着被几个脚夫拦住张士衡,用老家话问:“你是士衡?”
段吉庆苦着脸问:“陈客长,你笑啥?”
“被你逗笑。”
“怎逗你?”
“段经承,你这瞎话编得点也不像,”陈客长也跟朱二样抱起双臂,笑看着段吉庆道:“仪真是失陷,扬州也失陷,不过据所知这时间对不上。”
“咋就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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