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会再提韩叔。”
“晓得就好,”张德坚不想让儿子觉得他忘恩负义,想想又拍拍儿子肩膀:“士衡,晓得韩志行对你不错,真把你当子侄对待,不但有恩于你,而且有恩于们张家。要不是他把你带在身边,要不是他及时把你姐姐姐夫接角斜场去,恐怕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他而言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但对张家却是天大恩情,这份恩情们定是要铭记于心,但用不着总挂在嘴上。”
“爸,还以为你不晓得呢。”张士衡忍不住道。
“你爸要是连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道理都不晓得,还能在三老爷这儿干到今天?”张德坚反问句,接着道:“只是们父子不但人微言轻,想报答都报答不这份恩情,而且还寄人篱下,只能先记在心里。”
“爸,你别生气,错怪你。”
吴文锡不但公务繁忙,应酬也多。昨晚是川东道宴请,今晚是前来拜见璧山知县设宴,并且邀请府台、江北同知和巴县正堂作陪。
张德坚是个幕友,不在受邀之列。何况儿子千里迢迢从仪真老家找到这儿,就算人家邀请他也不会去。陪儿子吃完晚饭,又问会儿老家事,便跟换个人似板着脸考校起儿子学业。
不考校不晓得,考校失望无比。
“罢罢,看来真不是块读书料!”想到这兵荒马乱平安就是福,张德坚不想苛责儿子,边示意因为没好好念书吓得跪在地上张士衡起来,边带着几分无奈地说:“考不上功名也没什,今后就跟样在三老爷这儿效力吧。”
“爸,全听你。”
“你这懂事,爸又怎会生气。”张德坚坐到书桌边,若有所思地说:“不过这件事倒是给提个醒,粤匪作乱对朝廷,对那些遭兵祸地方自然不是什好事,但对那些怀才不遇人却也不是什坏事,可以说正是建功立业好时候。”
张士衡反应过来,不禁笑道:“要不是贼匪作乱,韩叔也不会在短短两个月内,从九品巡检变成从五品运副!”
“不光你韩叔,还有湖南江忠源,还有现而今总揽江南军务钦差大臣向荣。”
“爸,你该不会也打算去从军平乱吧?”
“人贵在自知之明,可领不兵打不仗,但可以去军中效力,可以去做点别,”张德坚不想就这做辈子师爷,竟起身道:“大老爷那边正缺人,将
“是你老子,不听难不成听别人?”张德坚恨铁不成钢地瞪他眼,随即边收拾着书桌,边提醒道:“士衡,你在三老爷这儿当差,就是三老爷家人,以后别再口个韩叔,不然人家会误以为你胳膊肘往外拐,会以为你吃里扒外。”
想到在海安时个个喊自个儿“张少爷”,而在这儿只能做个跑腿打杂家人,张士衡禁不住嘀咕道:“早晓得这样,还不如不来呢。”
“你不想来找?”
“爸,不是不想来找你,是宁愿在韩叔那儿……”
张德坚岂能不晓得儿子是怎想,不等儿子说完就打断道:“刚才是怎跟你说,你来都来,不在三老爷这儿当差还能去哪儿?就算有去处,就算有别事可做,也不能让你去,不然三老爷会怎想,又会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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