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既担心私盐透漏到那些没施行摊盐入亩州县,更担心川盐透漏到淮盐引地,不但从未准过四川三番两次请奏摊盐入亩,并且每隔两三年就命四川总督甚至派钦差来严查积弊,可四川盐务已积重难返,不管派谁来也没用,就直拖到今天。”
“这些废引和漏引又是
“就是三老爷让送,他怎会不晓得。”张德坚顿顿,又笑道:“川盐跟淮盐不样,别看这多引,其实全是漏引废引,值不多少银子。”
“川盐怎就跟淮盐不样?”
想到儿子今后要在吴文锡这儿当差,不能什都不懂,张德坚示意他坐下,耐心地解释道:“早在雍正年之前,四川跟两淮样是‘给票行盐’,样有场商、运商,各地样有卖盐坐商,课税也容易,每年少说也能上交户部两百万两。
可惜好景不长,到乾隆五十七年,井枯水涸,灶户、商人家产尽绝,无力纳课。有些州县为完课就禀明道府,议定将盐课银两摊入里下,随同地丁征收,而盐呢归民间自贩自食。”
张士衡喃喃地说:“摊盐入亩?”
来要是有机会,就去大老爷那儿效力。”
吴文锡虽手握四川盐茶大权,但终究只是个道台。
吴文镕就不样,那可是真正封疆大吏。
张士衡越想越激动,禁不住说:“爸,上阵不离父子兵,跟你道去!”
“就你这个儿子,能让你跟道去涉险?”张德坚摆摆手,想想又说道:“何况们父子要是全走,三老爷定不会高兴。听,你在三老爷这儿当差,去大老爷那儿效力。”
“对,就是摊盐入亩,那会儿主要税目有井课、引税、羡余、羡截四项,在产盐州县比如阆中等地,四者合称‘税课羡截银’。在不产盐州县比如安县、巴县,羡余、羡截与引税合称‘税羡截角银’。”
张德坚顿顿,接着道:“有些州县这摊盐入亩,但有些州县坐商还有利可图,有余力完课,那些州县官也就没理由推行摊盐入亩。但这来就乱,那些施行摊盐入亩州县商人甚至百姓,就可以想买多少盐就去盐场买多少盐,再贩卖到那些没施行摊盐入亩州县。”
“这就是私盐!”张士衡脱口而出道。
“所以朝廷晓得之后就不许四川施行摊盐入亩,可那些已施行摊盐入亩州县已经尝到甜头。对那些州县官而言摊盐入亩不但可以完课,还能多收点弥补正赋亏空,个个阳奉阴违,府道乃至藩司为完正赋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但没能禁绝,反而跟着施行摊盐入亩州县越来越多。”
“后来呢?”
“可是……”
“别可是,就这定,再说都不定去得成。”张德坚不想再聊这个话题,指指刚从箱子里取出叠盐引:“帮归拢归拢,归拢好明天给段吉庆送去。”
仪真跟扬州样是淮盐集散地,被贼匪攻占前两淮盐运司批验所就设在仪真,仪真好多百姓靠盐吃盐,靠背盐甚至贩卖私盐为生。张士衡不但是土生土长仪真人,还跟韩秀峰道去海安查缉过私盐,对盐引并不陌生,下意识问:“爸,这多盐引全送给段老爷?”
“怎?”
“这多引值多少银子,三老爷晓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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