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不是,你是没去过京城,有机会去京
“这还能有假。”
“可怎看着不大像。”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韩秀峰睁开双眼,坐起来笑道:“他祖上是太祖爷努尔哈赤第七子阿巴泰,他们这支运气从来没好过,当年阿巴泰就因为出身偏房,直到死之后才被追封为和硕饶余亲王,然后代不如代,到他这辈儿已经混得连饭都吃不上。”
“怎可能连饭都吃不上,皇上不管他们吗?”
“皇上倒是想管,但像他这样闲散宗室太多,多到管不过来。其实朝廷对他们还是很优待,比如乡试会试,专门给他们这些宗室开科。人家要考好几场,他们只要考场,而且是十选,只要文章勉强过得去就能中举甚至中式。不但宗人府和内务府,连六部都给他们留宗室缺,可惜他们眼高于顶,瞧不起汉官,甚至瞧不起其他满员,反正是不愿读书,给他们机会都没用。”
韩秀峰不晓得远在巴县老丈人在忙什,郭大人已通过驿铺送来份公文,说已巡察完淮南各场,接下来要去巡察富安、安丰和梁垛等淮中各场,官船过几天又要经过海安,私铸铜钱事不能点眉目也没有,不但顾不上想老丈人在忙什,甚至都没功夫陪远道而来富贵和景华。
张光成和潘二这些天是源源不断送来好多书,但查阅跟读书是两码事,那多人起翻书,目十行,很快就翻差不多,却没翻出个头绪。
就在韩秀峰筹莫展时,保甲局送来百多枚这几天青壮们明察暗访收拢到铜钱,不看不知道,看更糊涂。不但有几枚郭大人之前随信寄来“永宽通宝”,剩下竟全是“宽永通宝”,从大小、币色以及背面图样上看,应该出自同个地方。
永宽,宽永……
韩秀峰头雾水,就这坐在院子里发呆。
“那怎生活?”
“每年给他们发点银钱,那点银钱本来就不够养活全家老小,他们领到银钱还去花天酒地,所以个混比个惨。不过相比其他闲散宗室,景华还算争气,至少晓得出京谋个差事,赚点钱养家糊口。”韩秀峰想想又说道:“应该是被他姐夫给骂出来。”
“那个富爷?”
“嗯,在京里那些八旗子弟中,富贵算出息。”
“富爷是不是宗室?”
好多书已经发霉,任钰儿把发霉全拿出来晾晒,把那些封皮封底烂拆开换上新封皮封底,发现字迹模糊干脆誊写张拆开来重修装订。翠花打下手,帮着装订,两个人在院子里忙得不亦乐乎。
“韩老爷,刚才去街上买线,听爸说从京里来富爷和景爷在顾院长那儿吃酒。”
“是吗?”韩秀峰闭着双眼心不在焉地敷衍道。
翠花窃笑道:“骗您做什,爸说他们不但能喝还好打发,有半斤猪头肉和碟花生米就能喝半天,顾院长刚开始还愿意陪他们喝,后来实在耗不起,就让李老爷陪他们喝,李老爷喝着喝着也受不,就喊王如海家老二去陪他们喝。”
韩秀峰暗笑只要有酒有肉,他们别说喝天,喝十天半个月都愿意,因为他们在京城时过得就是这种无所事事日子,正不晓得该说点啥好,任钰儿好奇地问:“四哥,那个景爷真是皇室贵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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