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们四川总督大人来?”大头欣喜地问。
王千里被搞得啼笑皆非,忍不住笑骂道:“别听说四川就想着巴结,慧成大人
“韩老爷让走?”
“不是韩老爷让,难不成是和王老爷让。”
“余老爷,就是随口说,您就当放个屁,韩老爷让们走自然有韩老爷道理,求求您,回去之后千万别跟韩老爷提。”
“现在晓得怕,还脱裤子放屁,这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居然发起牢骚。看你们个个是蹬鼻子上脸,提携你们混个官半职就忘自个儿是谁!”
“余老爷,小错,小不敢。”
守万福桥前在扬州城外收几匹马,韩秀峰不但不稀罕甚至嫌难养。王千里之前直呆在海安,年到头也见不着几匹马,所以很稀罕也很喜欢,把六匹马连同在扬州找马夫道带回海安,养在保甲局东面河边,还让保甲局民壮们搭个马棚。这次出来帮运司衙门办差,自然要骑马出来。
余青槐小时候骑牛摔过次,刚开始不太敢骑马,后来发现这匹马格外温顺,就这也骑上。
大头本来也想骑,可出来时韩秀峰有交代,除王千里和余青槐谁也不许穿官服,起来弟兄们明明全是官,现在却全穿着盐捕营兵丁号褂,胸前缝着块显目“盐”字,背后个“兵”。总之,当兵只能跟在马屁股后头跑,不能跟官老爷样骑马。
好在这差事不是很急,早天到晚天到都没事。行三十多人就这走走歇歇,走三天才走到邵伯镇外。
见镇外不但有皂隶弓兵盘查,还有绿营兵和乡勇巡逻,王千里从油布包里取出公文,叫上吉大起进镇。余青槐和大队人马先在河边树荫下歇息,打算等王千里跟前头那些皂隶弓兵打听清楚再进镇。
“晓得错就好。”余青槐伸个懒腰,扶着马背笑道:“既然都想知道为什有船不坐非让走,就跟你们说个明白。你们现而今全是盐捕营人,盐捕营是做什,私枭不只是海安有,运河、廖家沟和邵伯湖样有,这说吧,海安私枭几乎全是从这带过去,对这带不熟悉将来怎查缉私贩,所以带你们走走看看,让你们先熟悉熟悉。”
“就晓得韩老爷不会无缘无故让们走。”
“既然早晓得为什这路上还要发牢骚?”
张庆余正准备辩解,只见王千里站在桥口朝这边招手。众人不想耽误功夫,连忙拿起兵器,背上行李,列队进镇。
大头走在前头帮余青槐牵马,正准备回头让后面弟兄跟紧点,王千里竟迎上来告诫道:“弟兄们,进镇之后全给安生点,四川总督慧成大人就在镇里,谁要是胆敢生事,到时候谁也救不你!”
吉二放下牛尾刀,屁股坐下问:“余老爷,明明可以坐船,为什非要走?”
“是啊余老爷,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嘛。”张庆余也忍不住嘀咕道。
刚刚过去这三天,余青槐没少听他们发牢骚,只是懒得跟他们解释,见他们又怨声载道,回头笑问道:“脱裤子放屁?”
“难道不是吗?”张庆余咧嘴笑道。
“张庆余,这话是你说,大家伙全听见,等回去之后帮你问问韩老爷,为什要脱裤子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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