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总号大掌柜本来打算让小过两个月就回京。”
“你去过上海?”韩秀峰好奇地问。
“没去过,不过小在上海有人,上海分号掌柜是小堂伯,分号几个伙计全是小同乡。”说到这里小伍子突然想起件事,急忙从行李里翻出封书信:“四爷,来前小去福建会馆找过长生哥,这是长生哥让给您捎信。”
“早上不是刚来信吗,怎又有信。”韩秀峰接过信喃喃地说。
“早上信应该是他前天托人捎给您,这是昨天。”
徐瀛穷疯到处在找银子,但这点债对韩秀峰而言都算不上件事,正打算喊大头道去钓鱼,“日升昌”小伍子竟来,而且是背着行李来。
韩秀峰觉得很奇怪,指着他肩上行李问:“伍掌柜,你这是打算出远门?”
“什掌柜,四爷,您就别取笑小,小是……”话到嘴边,小伍子反而不晓得该如何解释。
日升昌规矩比朝廷规矩还要多还要严,韩秀峰其实早看出破绽,只是看破但没说破罢,边招呼他放下行李坐下喝茶,边笑问道:“上次跟你道来那两位账房先生,到底哪位才是真正掌柜?”
“杨先生,杨先生是真掌柜。”小伍子放下行李,脸尴尬地说:“四爷,小没想过骗您,也晓得压根儿就骗不您,而是杨掌柜担心您不帮忙,非让小假装掌柜。”
泰州,州衙花两千八百两,这笔开销样要分摊。”
“四哥,这笔笔,零零碎碎加起来,得有上千两银子!”大头惊诧地问。
“你才晓得。”韩秀峰坐下道。
“可以不出吗,你跟那些大人又没啥交情。”大头坐下问。
“没交情样得给,既然做官就得守官场规矩,要是连这些陋规都不出,这官就没法儿做。”韩秀峰端起杯子喝小口茶,随即话锋转:“不过徐老鬼别指望从这儿要到银子,那是张光成帮垫,冤有头债有主,他要找就找张光成去,找算什。”
“也是,用茶,先看看信。”
“骗就是骗,不过话又说回来,到底谁做泰州分号掌柜,这是你们票号事,只想问问们之前说好那些事还算不算数。”
“算数,四爷,您放百个心,之前说好事板上钉钉,不会因为小不做掌柜就不算数。”
“这就好。”韩秀峰满意点点头,又笑问道:“你连行李都背来,这是打算去哪儿?”
小伍子急忙道:“四爷,您不是要去上海办枪吗,杨掌柜晓得让小假装掌柜事让您不高兴,就让小陪您道去上海。等您办完枪,再让小从上海乘漕船去天津卫,从天津卫回京。”
“这说就算不去上海办枪,你样不会在泰州久留?”
“对,让他去找张二少爷,们银子又不是天上掉下来,凭啥给他。”大头深以为然。
“四哥,要是徐老爷追过来讨要呢?”任钰儿忍不住问。
“就说已经还给张光成,”韩秀峰想想又笑道:“房里不是有张光成书信吗,你要是不放心就去看看张光成笔迹,看能不能照着他笔迹写张收条,徐瀛真要是找过来,你就把收条拿给他,哈哈哈。”
“行,这就去找张二少爷书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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