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老八笔帖式忍不住笑道:“这说你只是正五品顶带,其实无官无职!”
“是……”
“那你还敢自称下官?”
许乐群脸尴尬,正不晓得该如何解释,景华突然想起在海安听说过这个名字,岂能错过这个帮四爷出气机会,不动声色走到二人身后,猛地抄起椅子就往许乐群头上砸去,边使劲儿砸边兴高采烈地咆哮道:“你就是许乐群,可算让爷逮着你!”
“狗日,欺人太甚!”江有贵怒吼声,抡起胳膊就是拳。
“敢跟爷横,孙子,现在晓得爷厉害吧。”叫老八那个笔帖式又踹汉子脚,这才意犹未尽地回到鄂那海身边。
景华扔下椅子,整整衣裳,走到鄂那海身边回头笑看着汉子和儒生道:“鄂爷,这事可不能就这完。”
“这是自然。”正为没进账而发愁鄂那海岂能错过这个敲竹杠机会,从富贵手中接过牛尾刀,拔出来摸摸锋口,旋即走到儒生和刚爬起来汉子面前,冷冷地问:“你们两个姓什叫什,在哪个衙门当差?”
“在下许乐群,在河督杨大人麾下效力。”许乐群拱起手,回头看看被打得鼻青脸肿江有贵,接着道:“手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几位,在下给几位赔罪。”
“这丘八是你手下?”
精壮汉子哪受过这气,抬起腿就是脚。那个叫老八笔帖式猝不及防,只听见嘭声闷响被踹倒,摔得眼冒金星。
鄂那海火,啪声拍案而起:“这孙子竟敢动手,你几个还愣着做什?”
景华反应过来,急忙扔掉酒杯抄起椅子砸过去,富贵和扬州关另外几个委员、帮办委员,以及从江宁逃到泰州三个笔帖式,也不约而同找顺手家伙,逮着什抄起什,抄上手就往汉子身上招呼。
“敢打爷,敢动手,爷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活腻。”
“打死他,狠狠打,往死招呼!”
“还敢动手,哥儿几个,揍他!”
“孙子,爷看你真
“正是。”
“他也在河道衙门当差?”
“是,他是河标中营候补千总。”
“你呢,你官居几品,身居何职?”
“下官正五品,现而今奉杨大人命编练营乡勇。”
……
要是在其它地方以命相搏,景华等人真不是汉子对手。但这是在酒楼上,身边全是桌椅板凳,汉子不但来不及拿刀,甚至都周旋不开,双拳难敌四手,时间只能抬起胳膊护住头。
景华和扬州关两个帮办委员是越战越勇,抄着椅子使劲儿往汉子身上砸。挤不上前那两个笔帖式,竟爬到桌上把雕刻精美灯笼揪下来往汉子头上砸。富贵年轻时没少打架,不但晓得既然占上风就得压着打,绝不能让汉子反应过来,而且晓得绝不能让汉子摸到兵器,赶紧冲过去拿起汉子刚才搁在八仙桌上刀。
儒生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精壮汉子,听动手这些人全是京城口音,急忙道:“误会,误会啊!各位手下留情,许某驭下不严,许某给各位赔罪……”
鄂那海也不想把事闹大,他倒不是怕徐瀛,而是担心会惊动跟扬州关监督署样移驻泰州运司衙门,毕竟两淮盐运使那是能密折专奏上达天听,见手下气也出差不多,坐下道:“景华,富贵,好啦,先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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