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代杰爬起身,跟着二人走进堂屋,把鼻涕把泪又哭诉起来,边哭边痛骂许乐群不是东西,连亲戚和同乡都祸害。
韩宸不想看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沉吟道:“你大可放心,许乐群私通贼匪犯上作乱事,到底跟你鲍家有没有关系,本官会查清楚。本官不会冤枉你,韩运副更不会冤枉你。”
“韩老爷,小晓得您和韩运副明察秋毫,不会冤枉小,可徐老爷那边怎办,听说泰州几个同乡已经被牵连下狱,他早晚会找到富安,他定不会放过小!”
“现在晓得害怕,早干什去?”韩宸狠瞪他眼,阴沉着脸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们跟仪真那帮私枭合伙贩运私盐事真没人晓得,现在要被秋后算账才晓得怕,晚!”
“可正月里张光成说海安事在海安,以前那些事都已经过去。”
众人吃饱喝足,起来到保甲局,只见鲍代杰竟和两个家人如丧考妣跪在院内,身边放着两口楠木箱子,不用打开看都晓得里头装是银子。
顾院长和王千里等士绅很默契地停住脚步,在院外跟方士枚兴致勃勃地聊起这越来越热天气。
韩宸走进院子,明知故问道:“鲍代杰,你来海安做什?”
“韩大使,不,韩老爷,救命啊,求您和韩运副高抬贵手,放小全家老小马!许乐群私通贼匪犯上作乱事,小真不晓得,跟小真没关系!”鲍代杰是真怕,边哀求边磕头。
“起来,起来说话。”
韩宸抬头道:“来都来,不妨见见。”
“行,那就见见。”韩秀峰再次拿起筷子,边夹菜边淡淡地说:“大明,先他先去保甲局坐会儿,等们吃完中饭再去见他。”
“遵命。”
陆大明躬身退出余家堂屋,潘二笑,顾院长和王千里、余青槐等士绅也笑。韩宸不想他们个个搞得跟心怀鬼胎似,禁不住笑道:“这些天手头有些紧,正为送多少程仪犯愁。现在好,有人上赶着送银子。”
“韩运判说得是,四爷,您用不着跟他们心软,这银子不要白不要。”
“那你怎不去找张光成?何况现而今你鲍家摊上可不只是贩运私盐事,许乐群是你表弟没错吧,他曾给你鲍家做过十几年事没错吧?不但他许乐群,连你鲍家以前那两个护院都从贼,做上贼匪官,你现在说跟他们没关系谁会信?”
“韩老爷,冤枉啊,要是晓得他们敢犯上作乱,当年打死也不
“韩老爷,韩运副,您二位要是不帮小,小就长跪不起。”
“鲍代杰,说起来你样捐过顶带,样是官身,总这跪在像什样。”
“韩老爷……”
“起来说话,再不起来本官就走。”
“好,小先起来。”
“您如果不要,就等于便宜徐老鬼!”
“千里,你们说得倒轻巧,拿人钱财就得给人消灾。”韩秀峰忍不住笑道。
“这不是有吗。”韩宸举起酒杯,似笑非笑地说:“就当是送程仪,俗话说穷家富路,出这远门,走那远路,不多准备些盘缠可不成。”
想到他们话有番道理,这银子如果不要就真便宜徐老鬼,韩秀峰举杯笑道:“行,那就却之不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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