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你咋晓得
？”潘二边看边好奇地问。
“魏源书上有万国旗帜图样，”韩秀峰突然发现
个洋人正举着窥筒朝这边看，顿时吓
跳：“有个龟儿子在看
！”
“没事吧？”
“不就是看几眼，能有啥事。”韩秀峰收起窥筒，回头道：“这洋鬼子头发竟然是
大头早忘之前交代，见着洋人船就惊叫起来。好在江北方言太多，多到隔条河说话都不样，船工们连海安话都听不懂，哪会在意大头口音不太像江北人。
陆大民反应过来，赶紧把大头拉到边。大头这才意识到不应该大呼小叫，偷看韩秀峰眼，又忍不住走过来道：“四哥，真是洋人！”
“看见。”韩秀峰扶着桅杆，紧盯着洋人船，只见不但船身比沙船长而且高，船上帆也比沙船多，船上系满缆绳，个洋人水手竟站那
高桅杆上，看着像是在收帆。
潘二也是头次见着洋人船，下意识道：“四哥，船身上好像蒙着铁皮。”
头次见着洋船和洋人，韩秀峰自然要看个清楚，低声道：“大头，去舱里把窥筒拿来。”
们是从江北来，不管住城里还是城外，最好不要去那些会党帮派地盘。”
“有会党，还有好多？”韩秀峰惊诧地问。
“真有。”不等潘二开口，苏觉明便如数家珍地说：“船工们说有小刀会、双刀会、罗汉党、青巾会、编钱会、宁波帮、福建帮、江宁帮、江北帮、底作帮和什蓝线党。这些大大小小会党和帮派各立门户，经常为抢地盘聚众械斗，尤其福建人和广东人聚居地方。”
“船老大说上海本地人没外地人多，外地人中属福建人、广东人和浙江人最多。”潘二顿顿，又补充道：“觉明刚才说那些会党和帮会中，属小刀会会众最多，势力最大。”
韩秀峰沉吟道：“那们得小心点，离他们远点，不管有事没事，尽量不招惹他们。”
“哦。”大头愣愣，急忙跑去拿“千里眼”。
“四爷，船头有炮。”陆大明忍不住说。
“看到，”韩秀峰从匆匆跑回来大头手中接过“千里眼”，背对那些见怪不怪船工，举起“千里眼”慢慢调焦距，边仔仔细细观察，边喃喃地说：“不只是船头有，船身上也有，那排看着像窗户全是炮眼，果然船坚炮利！”
“船身上也有炮眼？”大头惊问道。
“那两个炮门开着呢，那两个黑通通就是炮口。”韩秀峰往上看会儿，又低声道：“看旗子应该是法兰西炮船。”
潘二苦着脸道：“可们不招惹他们，他们很难说会不会来招惹们。四哥，这些帮众你是晓得，说可怜确可怜，说可恶也可恶。他们真是欺软怕硬，们靠岸他们就会来打探，要是发现们有钱，能坑就坑，能骗就骗，坑骗不着甚至敢抢！”
“上海是有衙门，据所知不但有县衙还有道署，就不信他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抢。”韩秀峰想想，接着道：“等会儿交代下去，让弟兄们小心点。总之，们是来做买卖，不是来惹事。”
“好，这就去交代。”
正说着，艘张满帆大船从后头驶上来。
“洋鬼子船！四哥，快看，船上有洋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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