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夷、美夷和法夷字你认得不?”
“认得,要是不认得怎立契约。”
小伍子心想们吴掌柜跟你说得很清楚,结果你不但蹬鼻子上脸在韩老爷跟前摆谱,还想口吃下韩老爷买卖,立马拱手道:“林先生,韩四爷说送客就送客,让您白跑趟,对不住。”
“你……你们这是做什,哪有你们这做买卖!”
“们四爷只想请个该说话时说话通译,让林先生这大老板做通译太委屈,林先生,请回吧。”张光生阴沉着脸道。
林庆远看看正在端着茶杯韩秀峰,又回头偷看凶神恶煞般地大头眼,急忙放下折扇拱手道:“韩四爷,在下只做通译也不是不行,只不过通译是通译价钱。”
“通译是什价钱?”韩秀峰淡淡地问。
西夷话,是上海城里有名通译,也是小号老主顾。”小伍子躬身作揖,旋即回头道:“林先生,这位就是们吴掌柜跟您说韩四爷。”
“原来是林先生,失敬失敬。”韩秀峰起身笑道。
这宅院林庆远不止次从门口经过过,而且很清楚洋人早就想买这宅院,本以为能租住在这儿虽不太可能是达官但定是有钱大老板,没想到却是个二十来岁年轻人,还穿着身皱巴巴土布长衫,脚踏双旧布鞋,看上去怎看怎像个穷秀才,反正不像个有钱人。
“日升昌”做全大买卖,怎会有这穷主顾,林庆远很奇怪也很失望,敷衍般地拱拱手:“庆远见过韩四爷,不晓得韩四爷想采买些什洋货。”
韩秀峰并没有因为被瞧不起而不快,而是意味深长地笑道:“林先生,韩某托吴掌柜请是通译,不是买办。”
“天十块银元,韩四爷,在下可不是狮子大开口,别看城里有不少买办通事,但论通晓洋文,像在下这样您找不出几个。”
“你真听得懂花旗人、英吉利人、法兰西人和葡人话?”
做买卖要有诚意,林庆远觉得应该拿出点诚意,脸诚恳地说:“您有所不知,花旗国原本是英吉利治下,所以花旗人和英吉利人说得话差不多。葡萄牙和西班牙紧挨着,这两个地方人口音也差不多,所以在下只通晓英语和法兰西语,而葡语只是略懂。”
“能听懂英夷、美夷和法夷话,那你说他们话,他们能听懂吗?”
“这是自然,要是在下说话他们听不懂,那还叫什通晓。”
“韩四爷,这说您是打算直接去洋行找洋人采买?”
“正是。”
“韩四爷,洋人交道可不是那好打,不是在下危言耸听,您要是就这去,别说不定能采买到您想采买货,就是能采买到这价钱也不会便宜。以在下之见,您大可告诉在下究竟想采买些什洋货。不管洋布洋油还是鸦片烟土,没有在下买不着,不信您可以去城里打听打听。”林庆运大大咧咧坐下来,旁若无人地摇起折扇。
果然唯利是图,韩秀峰懒得跟他废话,淡淡地说:“光生,送客!”
“韩四爷,这生意是谈出来,您怎谈都不谈……”城里距这儿并不近,为做这买卖还起个大早,林庆远不想白跑趟,又回头问:“小兄弟,你们吴掌柜不是这跟说,你们昨天究竟有没有跟韩四爷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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