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馆那些看守全是广东人,自然不会阻拦,还问要不要帮着护送出城。们晓得福建帮想杀吴大人,担心碰上福建人,就婉拒他们好意,在城里转几圈避开巡逻会党走到北城墙,用去前带长布条翻墙出城,然后去离北门不远晏玛太家借顶轿子,就这让轿夫抬着吴大人回来。”
“这说很顺利?”
“是蛮顺利,不过那会儿心里真没底。霍尔和史密斯不怕,毕竟他们是洋人,就算被福建帮发现也不会有事。跟他们不样,怕得要死,到这会儿腿还在抖。”
“这倒是,吴大人得好好谢你。”
“韩老爷,……开始也不知道霍尔和史密斯会这把吴大人救出来,以为他们是喊去做通译。要是晓得他们会这干,打死也不会去。”
当着花旗人面很多事不好说,吴健彰只能忐忑不安地先上楼去看家人。三个洋人得知韩秀峰是清国朝廷派来接管江海关*员,并且吴健彰已经不再是道台,刻不敢耽误,赶紧去告诉花旗领事。
韩秀峰乐得他们去报信,不然几个洋人领事怎会晓得江海关监督换人。
林庆远直以为韩秀峰是从江宁来长毛,怎也没想到如此年轻韩秀峰竟是朝廷大官,在张光生示意下忐忑不安地跟进书房,进门就噗通声跪下。
“韩老爷,小有眼不识泰山,小要是早知道您是新任江海关监督,打死也不敢开口跟您要钱……”
“不知者不罪,何况署理江海关监督也是这两天事。们刚认得那会儿还不是江海关监督,别跪着,起来说话吧。”
看着林庆远心有余悸样子,韩秀峰心想那两个花旗人胆子真不小,花旗领事让他们“见机行事”,他们居然就这把“卖鸡爽”从乱党窝里带出来。与其说是胆大,不如说是莽撞。
正不晓得该说点啥好,外面传来阵急促脚步声,紧接着传来洋人口令声。
韩秀峰走到窗边望望,只见来几十个洋人。不是在跑马厅操练那些洋枪队,而是正儿八经花旗兵。他们训练有素,步伐和持枪动作整齐划,在个军官号令下,转眼间就把花园围得水泄不通。
大头和陈虎虽然跟长毛拼过命,却从来没见过这阵势,时间不晓得该如何应对,就这在张光生提醒下紧握着
“谢韩老爷。”
韩秀峰指指椅子示意他坐下,饶有兴致地问:“吴大人是怎出来?”
想到“卖鸡爽”已经不再是道台,想借帮着营救机会抱“卖鸡爽”大腿没用,不如借之前帮着做过几天通译由头好好巴结眼前这位,林庆远连忙道:“禀韩老爷,花旗领事接到们昨天帮吴大人带出来信之后,本打算从停泊在黄浦江兵船上派两百兵去城里把吴大人抢出来,可又担心这做有碍‘中立’,有损他们花旗国声誉,还会给人留下话柄。所以早上临时决定改派霍尔和史密斯去探望,让他们见机行事。”
“后来呢?”
“后来就跟他们道进城,先去见刘丽川。刘丽川既念吴大人是同乡也害怕洋人,就帮们跟广东会馆那些看守打招呼。们赶到广东会馆,让吴大人脱下官服,换上现在这身,就这大摇大摆走出广东会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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