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放心,们来时伍先生已经安排人去跑马厅,小伍子也回去。”
“吴掌柜到现在还没消息?”
“没有。”
乔松年幕友徐师爷说“日升昌”上海分号吴掌柜,在会党犯上作乱前天下午从松江回上海,可是到今天都没见着人,韩秀峰心想吴掌柜估计是凶多吉少,暗叹口气放下笔道:“请黄先生进来吧。”
“遵命。”
姓黄师爷服软,不等于“卖鸡爽”会服软,毕竟“卖鸡爽”有花旗人撑腰,据说跟英吉利人和法兰西人关系也不般,以至于有时候都搞不清“卖鸡爽”究竟是大清朝官还是洋人官。韩秀峰不敢掉以轻心,决定留下不回去,让小伍子赶紧回去喊人。
能帮吴健彰作半主黄芸生事实上也做两手打算,暗想要是来接管江海关韩秀峰好说话,就送点银子花钱消灾;要是韩秀峰不好说话,那干脆破罐子破摔,等东家回来就让东家呆在花旗租界不出去,就算朝廷真要究办也不怕。
将来到底会怎样不晓得,但现在要以礼相待,要客客气气。小伍子前脚刚走,黄芸生就让吴家人准备酒菜,请江海关几个委员和帮办委员作陪,为韩秀峰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小伍子带着张光生、陈虎等十三个老泰勇营兄弟,以及“日升昌”上海分号三个账房先生和四个伙计到。
陈虎等人戴上号帽,换上号衣,要背着自来火洋枪,要挎着牛尾刀,赶到就开始把守花园、厅门。他们几乎全上过阵见过血,而且躲躲藏藏这多天本就觉得憋屈,个个杀气腾腾,把吴家人吓得魂不守舍。
……
黄芸生走进书房,等张光生从外面带上门,小心翼翼地把木匣子放到书桌上,旋即恭恭敬敬地躬身作揖:“韩老爷,您初来乍到,还有那多家人和亲随,又要办差,应开销不会少,这是家夫人点心意。”
韩秀峰打开匣子看,竟是厚厚叠银票,估摸着有万把两,又顺手把匣子盖上,边示意他坐下说话,边意味深长地说:“黄先生,许大人和吉尔杭阿大人再有三五天便到,除这两位大人还有领兵薛老爷、刘老爷和虎嵩林等营官,他们样是初来乍到,他们身边样有不少家人和亲随。”
黄芸生连忙道:“晓得,等家老爷脱离险境,定会备厚礼去几位大人行辕拜见,定会准备酒肉和
江之昇等内务府派出税官不但不怕,反而突然间有主心骨,争先恐后给韩秀峰敬酒,变着法儿奉承恭维。
有那多正事要办,韩秀峰不敢喝太多,婉拒他们好意,又吃几口便放下筷子,把江之昇等税官叫到吴家人刚帮着收拾好书房,事无巨细地询问起江海关事。
看着守在外面绿营兵,黄芸生真正意识到什叫来者不善,上楼跟吴健彰夫人商量近半个时辰,抱着个精美木匣子来到书房前,等江之昇等人个接着个领命出去,才请守在书房外张光生帮着通报。
“四爷,黄先生求见。”张光生从袖子里掏出黄师爷刚给门包忍不住笑。
韩秀峰抬头看看,边接着给江苏巡抚许乃钊写信禀报江海关情况,边低声问:“你们全过来,工地人不就没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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